唐海诺总觉得宫尧接近她没怀好意,会不会他早就跟石父勾搭在一起了,手术的事……
唐海诺想到此,她不禁心头一跳。
这不是她胡乱猜测,季如安在医院上班的时候,不止一次撞见石父跟医生询问石棉的情况,问石棉有没有治愈的可能,甚至让医生劝说石母放弃。
石棉治疗费高昂,是个无底洞,石家清贫,能负担石棉治疗六年多,已经是极限。季如安当时跟唐海诺说的时候,唐海诺只以为石父是山穷水尽,并未向其它方面联想。
而今晚,石父彻底撕开他的真面目,诬赖她,唾弃她,跟她给买东西,带饭时感恩戴德的嘴脸判若两人。
要知道,唐海诺赚的钱大部分都用在寻找亲人身上,自己每个月只会留下几百块钱的生活费,生活捉襟见肘。
给石家父母买东西的钱都是唐海诺省吃俭用省下来的,没料到在石父的眼中竟是他们都瞧不上的廉价货,讽刺,又让人愤怒。
“你不提我倒忘了。”利用宫尧那个长相,身家背景都一等一好的男人,比那些空口无凭的事情,要有说服力,石父闻言,他眼里滑过抹算计,面上却显得十分犹豫,“墨总,有件事情我不能继续瞒你了,有次我给唐医生打电话,是垚回的宫总接的。宫总听说唐医生欠了我钱,当即二话不说,就给我转了过来,第一次是……”
“第一次三万,第二次五十万。”缭绕的烟雾遮挡住墨景琛清隽的脸庞,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那敛了深夜寒意的声音让石父不由自主缩了下身体。
“这事墨总知道?”
“还有其它的吗?”墨景琛不答反问,“一并说出来吧。”
石父言之凿凿的事实被墨景琛轻飘飘的给挡了回来,石父黔驴技穷,这个墨景琛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不是那么或糊弄的。
石父不知道墨景琛是否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他焦躁,忐忑,“我……我想想,想想。”
石父慌乱的模样落入唐海诺的眼中,她带着痛苦的脸上闪过抹冷意,看向一直在盯着她看,似乎要把她的身体灼烧出两个窟窿的石母。
“林阿姨,手术的事我很抱歉,我以为当年签下谅解书的时候,我们已经和解了。”是她太天真,一条人命,怎么可能是一顿打和谩骂,一份谅解书和赔偿就能化解的,唐海诺美眸中滑过抹自嘲,她顿了下,“林阿姨,你认真了解过你的枕边人吗?”
“唐医生,你……”
“石叔,你不要那么着急,等我说完。”意外发生后,医院为了息事宁人,维护医院名声,并未细查,就对参与手术的所有医生护士进行处罚。
唐海诺一直被手术台上发生的那一幕困扰,不敢去细想手术的事,刚刚经墨景琛一提醒,她突然间记起很多细节。
她语气淡淡的,打断石父略有些着急的呵斥,“早上我去查房的时候,看过石棉的手环,那时候手环是对的,手术跟查房距离两个小时,不算长。我记得,在查房时,石叔正在给石棉擦脸,你特地问了我与石棉临床病人的手术时间安排。”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事情是那么的蹊跷,种种迹象表明,手术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我问过吗,我怎么不记得?”石父在石母看向他的时候,急忙摇了下头,“柔儿,你要相信我,棉棉是我看着长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