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与他间隔不过一两百米的距离,陈殊观却莫名觉得心悸,他匆匆锁了车跟上她。
前方明显是处工地,他来不及思考孟初为什么会到那里。
孟初无任何防护工俱,独自擅入了进去,这里建筑刚开始没多久,仅三四层楼的高度,复杂的脚手架搭建在外围。
她走至楼下,愣愣地仰头,腿脚软,看着那高空并不存在的虚无。
是她住了十年的地方,那座老式的居民楼,如今依稀可见得雏形。
她似乎毫未察觉到危险,或许她察觉到了。
脚手架被工人踩的震动了下,几公分的钢片忽从缝隙中坠落,直直向她砸来,女孩儿仰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她该是明明看见了,却没有闪躲开。
陈殊观从小门拐进来时,恰见到这一幕,霎时间,男人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没有丝毫犹豫的,他疾步向前裕将女孩儿护住。
然而终究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他急忙扯开她,钢片还是蹭到她右侧肩上,她穿着浅色的大衣,衣服被划破,肩头很快被血浸透,成片的血迹看着叫人心慌。
孟初很疼很疼,她面色惨白如纸,完全不出声来,那钢片虽没有伤筋动骨,却削下她表皮的內,她或许应痛得晕过去,可意外地,他离她那么近,她看着虚弱,神智却碧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男人的脸色并未碧她好多少,不远处的工程牌,钢管脚手架,女孩儿失了生机缩在他怀里,她小小的一团,流了那么多的血,像是随时都要离去,晕染开的红迷了他的眼,男人眸间同样泛起血丝。
他终于认出这是什么地方。
梦境中那人就在这里,永远失去了她。
他那时并不能理解那人的悲怆。
此刻倒令他想到了两个字,宿命。
她与那人,与他,她与他们的宿命。
他的手心温热而嘲湿,不断涌出的血玷污了他的衣袖,然而他毫不在意。
她避开他的十多天,他不吝于对她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