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蒋武却觉其中猫腻,劝道:“此时还没动静,说明正憋着一个大招,大人切勿轻敌。”
顾昶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又是个燥烈性子,哪里容人如此泼冷水,但蒋副将是陆首辅派来的人,也就将不快压下去,笑问道:“那不妨一试。”
蒋副将道:“大人要试什么。”
顾昶扭头吩咐下人,“传令下去,九月初七,府上设宴,款待诸位军中同僚。”
蒋副将来不及劝阻,孙幕僚就已派上马屁,“大人是想借此机会试探叛军,假若设宴当夜,叛军趁诸位大人饮酒谈笑,城中治安松懈之际,打进城中,说明蒋副将说得没错,叛军的确是在故意做戏给大人看,真要如此,”
他朝顾昶作揖,“大人定要叫他们吃苦头,但若城中一切无恙,那便说明叛军当真毫无斗志,如此更好,趁机进攻,打消叛军的气焰。大人一计,一石二鸟,着实英明。”
顾昶大笑,“还是孙幕僚知我。”
蒋副将则见状,不再多言。
设宴当夜,顾府热闹异常,谈笑风生,江岸处的防守比以往松懈,但一整夜过去,也未见异样,想来叛军当真毫无意志,顾昶更就不放在心上。
但蒋副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几番劝诫,又加上幕僚在耳边的挑拨,道:“陆首辅派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跟监视有什么区别,依大人治军之才,若不是看在陆首辅曾提携您一把的份儿上,早已展翅高飞,何苦困守在江陵这一方浅池。”
这番话极尽挑拨,顾昶不至于看不出来,但心中本就有猜忌,终于被惹得不快,寻了个由头将蒋副将打发远远的。
蒋副将预感到危机将至,暗中往金陵传信,但陆演尚未接到信,就被幕僚劫下,交捏造伪信,等顾昶看到密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顾公欲倒戈,可需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是什么个意思,就是要他死,这下子,顾昶彻底被惹恼,帐前提刀刺死蒋副将,又上报金陵,倒打一耙,说是蒋副将与叛军暗中有往来,已就地杀之。
实则蒋副将死后,将陆演安插在江陵的人手一一拔除,顾昶笃定,如今叛军声势凶猛,陆演不会再失去任何一枚有用的筹码。
危机便是在这时候悄然而至,蒋副将被杀的当夜,夜色茫茫,梁军先派出一支小队,乘上小船,趁江岸士兵不备,登上数丈高的悬崖,用刀尖在锋利的石壁上刻出一个个凹槽,正好可以容下半只脚掌。
涛声拍石,掀起一下浪声,便是一个印记,自下而上,登上悬崖后将巡防的士兵闷杀,随后的部众越来越多,冲进城中与顾昶的人马展开激烈厮杀。
而此时,顾昶却在府中饮酒大醉,被部下找到,他才摇晃起身,不屑道:“叛军只有五万人马,如何与我的部众相抗,又有何惧之?都提着利剑,跟我冲出去杀贼个一干二净。”
属下却冲进来,“大人,不好了,梁,梁,”他猛沉一口气,豆大的汗珠滚下额角,“梁王三十万援军到了!”
顾昶猛的眼瞪如铜铃,“多少万?”
“三,三十万,大人,咱们要完了。”
江陵人口算上百姓,也不足三十万,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如何能对抗气势磅礴的叛军,只能败。
顾昶险些跌坐地上,忙道:“快传孙幕僚。”
属下切齿道:“这小人闻讯乘船逃了,如今不知去向。”
“那蒋副将,快传他。”
“大人忘了,蒋副将等人已经被您处刑。”
顾昶冷汗直下,眼眸发红要冲出去,与叛军决一死战,被属下强劝下来,留得一命,不怕日后没机会起复,最后让人在江岸边安排小船,财宝女眷都来不及带,和几个心腹逃去了。
十几万叛军攻进来的风声很快传遍江陵,百姓躲在家里头,稍有血气的,掌起刀柄自愿加入军队,但主将顾昶不知去向,群龙无首,士兵们也都一盘散沙,一齐做了降军。
段坤利按照梁王的密信,进城后让士兵切勿惊动百姓,而对降军也一概赦免,放回家中,罪责只针对弃城逃跑的顾昶一人,同党都不问罪。
这一举措安抚江陵的民心,所以进城后并未引起很大的波动,翌日一早,乘船弃逃的顾昶被捉拿回来,段坤利在牢中亲自审他,并道:“若是你没弃城逃跑,有一两分骨气,与百姓一起并肩作战,或许还能赢我,但你轻信假消息,自己做了逃军,成王败寇,怨不得谁。”?
梁王并没有带三十万援军赶来,这都是段坤利放出的假风声,果真顾昶被吓逃,拱手让出江陵。
顾昶面如土色。
走出囚房,老余笑道:“这一仗咱们打得不错,等王爷回来,可要给自己好好犒劳一下。”
段坤利道:“还是王爷想周到,再是江里翻滚的猛龙,在王爷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武夫,让他守偌大一个江陵,陆演倒真放心。”
二人正说话,一个女囚冲上来,抵着牢门,死死盯着他们。
狱卒赶不走她,抽了几鞭子,女囚倒在地上嘤嘤哭泣,段坤利无意见了她,认出这间牢房是关押顾昶女眷的地方,让狱卒收手。
女囚伏在地上奄奄一息。
段坤利说,“带她到我屋里,让大夫包扎一下。”
狱卒忙道:“这贱人是顾昶最得宠的小妾,心思重,怕是对大人您不利。”?
段坤利却别让他废话,赶紧把人带下去,狱卒见状便不多言,领命而下,一旁的老余看了半天戏,等段坤利走回来,暧昧笑道:“你这样做可不地道。”
段坤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了多少个月,现在不玩一把,说不定哪天没福消受,我这不是冤死,”又道,“回头在王爷跟前,你嘴巴给我捂紧,可别漏什么出来。”
老余嘿嘿一笑,“兄弟知道。”
晚上,段坤利回到自己的住处,屏退丫鬟,来到顾昶小妾养病的屋子,摸到被子里软软的乳肉,他抓在手里又捏又扯,爽得不行,鸡巴翘得老高。
女人被他弄醒,睁开眼见是一个高大俊美的年轻人压在自己胸口上,想挣扎,被段坤利稍用力压在身下,丝毫不能动弹,还被丢开盖在身上的毯子。
女人浑身赤条条的,没穿一条衣服,她想用双臂遮掩,段坤利却说,“别挡了,血跟衣服粘一起了,我让丫鬟给你脱的。”他掐起小妾的下巴,盯着这张不算陌生的面孔,冷笑道,“你没死,真是让我意外。”
**题外话**
迁都,以及登悬崖这段,不是原创,取自《悠悠南北朝:宋齐北魏的纷争史》
另外,下一章上肉。
上完肉后,继续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