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青哭哭啼啼地说道:“父亲,你别生气,是怀琛哥哥误会了我。”
谢怀琛冷眼扫了她一下,她顿时心下一虚,顿了顿。
“既然郡主不肯说实话,那便别怪在下无礼了。”他利落地拔剑,径直朝前走。
成平王怒得不轻,朝堂之上,他拿谢允川那头犟牛没办法,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要被小犟牛针对,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他道:“听我命令,众护院守好府门,若有人硬闯府宅,一律拿下。”
“王爷,今日我要带走那人,一人阻拦,我杀一人,百人阻拦,我弑百人。”他拔出剑,步步逼近成平王府门口。
双眼通红,浸满愤怒,令他的瞳孔清明无比。
令人看了胆战心惊。
宋落青吓傻了,她没见过如此可怕的谢怀琛,她毫不怀疑他会将剑捅进自己的身体。
她没想到谢怀琛竟真的敢硬闯王府,她以为他顶多虚张声势来诈她一诈。
要是他知道陆晚晚出事了会怎么办?
会不会大开杀戒?
她挽着母亲的手臂,连连退了两步。
谢怀琛已走上台阶,身后护院如云,簇拥着他一步步拾阶而上。
成平王怒得睚眦欲裂,但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至少目前没有办法。
可真让他带人闯进内宅,他王府颜面何存?
他只得指着谢怀琛的鼻子一阵臭骂:“你可知私闯王府是什么罪名?”
谢怀琛一往直前,无所畏惧:“是何罪名,他日自有人为我定罪,无需王爷操心。”
逼至门前,宋家护院集盾成了堵人墙,阻拦谢怀琛再进一步。
谢怀琛以足点地,高高跃起,从一众护院脑袋上踩过,双腿朝两侧一踢,生生辟出一条道来。
谢家家丁鱼涌而上,护着谢怀琛入内。
成平王气得捶胸顿足,眼睁睁看着谢家人盗匪一样闯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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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晚脚下一步重似一步。
一路走来,她撞到好几个丫鬟。
有人扶她,她不敢让人触碰。在这里,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自己。
问了去大门的路,摇摇欲坠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她听到大门方向人声嘈杂,眼睛却看不大清。
宋时青在熏香里放了迷药,药效毒辣,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全凭痛意支撑她走到此处。
灯火迷蒙,人影重叠。
人群冲到她面前。
在那一刹那间,闪过她脑海的是浮光掠影,是电闪雷鸣,是劫后逢生掀起的惊涛飓浪——是谢怀琛的脸。
“陆晚晚!”他的声音中全无平常的慵慵懒懒,也没了赌钱时的潇洒爽朗,满满的,全是焦急与担心。
她强撑了一夜的精神在听到谢怀琛这声呼喊之后彻底分崩离析,向下软软一倒。
谢怀琛双手将她稳稳地揽入怀中。
她衣衫微微有些凌乱。
谢怀琛心口一痛,右手解开风衣绦带,顺势一扯,玄袍鼓风,将陆晚晚罩住。
他这才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如怀抱易碎的珠玉。
“公子!”谢染跑了上来。
谢怀琛声音冷冷的:“回家。”
他气场冷若冰霜,从宋落青身边经过的时候,冻得她一抖。
这场变故来得又快又大,成平王犹如云里雾里,一团迷糊,摸不着头脑。
他指着谢怀琛的背影,恨恨道:“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谢怀琛脊背挺直,头也未回地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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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晚软软的身子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梦见了宋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