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对陆晚晚全无意思绝对不可能。
既然如此,为今之计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抬捧着陆晚晚,将她捧得贵气逼人,让谢家无法忽视她的光芒。
陆晚晚聪明,又全心全意向着自己这个父亲,她嫁进陆家,肯定能最大程度为自己牟利。
如此一来,既巩固了陆晚晚在谢家眼中的地位,又解了陆锦云和宁家的僵局。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这笔钱,给得不亏。
“好,我拿钱给你,你去帮我办这件事。”陆建章忍者割肉刮骨之痛,传来账房,支两千两银子给陆晚晚。
办学慈善,谢夫人最喜做这些事。让陆晚晚去办,谢夫人肯定会帮她,两人往来密切,有助于增进感情。
陆晚晚噙着笑:“是,父亲。”
过了会儿,琼枝进来禀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盼道:“老爷,你最近为家宅的事忧心不已,我让厨房做了银耳莲子羹,静心去火,你要不要用点?”
陆建章眼底闪过几分满意:沈盼谨小慎微,在宅子里说不上几分话,她又呆板,没什么风情,以前他看都不想多看她两眼,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一朵解语花。
他越发地恨陈柳霜,她善妒、恶毒,又张扬,自从将她抬为夫人,她就越发高高在上。教出陆锦云那样的女儿,简直可恶。
反观沈盼,处处能忍让,和陆晚晚相处融洽,俩人亲热不过,哪像她,一点当家主母的气概也没有。
年轻的时候,她还有几分姿色,可现在?近四十的人,年老珠黄,哪有年轻貌美的五姨娘鲜嫩多汁。
一想起五姨娘,他下腹便骚动起来。
“不了,我还有事,要回书房。”
糟心的事情好不容易处理完,他也就没心思再陪妻女共享天伦,还是先去五姨娘那儿快活一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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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陆建章,沈盼长吁了一口气。
“晚晚,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帮陆锦云?还让我跟他说这些话?”沈盼悄声问:“你还真打算建学堂送给宁家?”
陆家上下,唯有陆晚晚是她的依靠,她怕她一时糊涂养虎为患。
“当然不是。”陆晚晚道:“我今天去国公府,根本没有提陆锦云的事情,不仅现在不提,以后也不会提。”
沈盼略微松了一口气,只要陆锦云爬不起来,便不足为惧。
“可是老爷那里你要如何交代?”沈盼又很担心,她要了两千两银子,要是陆建章怪下来,还不得剥了陆晚晚几层皮。
陆晚晚微笑:“放心吧,我已想好应对之策。”
她的微笑,单纯中透出几丝狡狯,莫名让三姨娘心安。
这两千两银子是陆晚晚要的。
李云舒在外奔走访查,需要银子傍身。
所以她借为陆锦云说话,敲诈了陆建章这笔钱。
上一世,在宁家成亲前夕,宁家在青州修学堂,办私塾,纳宗室子嗣入学。
陆晚晚有足够的信心诓骗住陆建章,让他以为那所学堂是他送给宁家了。
他死要面子,定然不会去宁家对峙。
晚间,银子就送到她房中。
她摸着微凉的银子,笑出了声:“花着别人的钱果然不心疼,两千两就为陆锦云求个前程,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让月绣找人将两箱银子抬去了李云舒那里。
这笔钱本就是给他准备的。
月绣道:“要不然天黑送过去?这会儿怕惹人耳目。”
陆晚晚摇头:“不,就现在送过去,最好让陈柳霜和陆锦云都知道。不然,怎么气死她们呢?”
傍晚,风声果然传进了陈柳霜的耳朵里。
陆建章那么抠门的人竟然给了陆晚晚两千两银子。
他从来没对自己这么大方过!
难道陆晚晚真的会巫蛊之术?对陆建章施了法?
“她肯定背着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陈柳霜端着她高贵优雅的态势,声音中却透出蚀骨的冷意,她惶恐得很。
不彻底铲除她,陈柳霜坐立难安。
陆晚晚知道了岑思莞是如何死的,她们之间的窗户纸被彻底捅破。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陈柳霜绝不会坐以待毙。
院外竹影婆娑,风掠过竹叶,声音沙沙的。
一道黑影踩着沙沙的竹声穿过陈柳霜院子的小门,径直来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