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唐思然睡下,皇帝喝了茶又去看了看孩子,这才往御书房去。
等唐思然睡醒,已经是未时了,洗漱过后,竹兰道:“娘娘,西太妃来了。”
对了,她约了奥佳莎逛御花园。
西太妃虽然是个太妃,但是实际上比皇后还小两三岁,而且自打皇后生了第二胎,西太妃心里就——总之很是复杂的情绪。
勉强归纳一下,就是又感激又心虚。
西太妃常想,如果当初她没当西妃,而是去了孟王府会怎么样?她来大魏是干嘛的?
如果真进了孟王府,那她肯定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去勾搭孟王爷的。
这么一想,皇后的死因就很显而易见了。她这样的身段,这样的容貌,有勾搭不上的人吗?显然没有。
所以最后娘娘是郁郁寡欢,心中郁结而亡。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西太妃越发的愧疚了,她把唐思然胳膊一挽,“咱们多走走,冬天冷了也不好去御花园吹风,正好趁现在多运动运动。”免得你身体太弱。
唐思然有点享受,西太妃跟大魏朝的女子不太一样,她长得高,也结实,虽然在后宫养了许久,不过好像也没少锻炼,两人胳膊这么一挽,她觉得很是充实,不像轻轻她们,挽着胳膊也是空落落的。
尤其是双胞胎,得用抱得才能感觉怀里有东西。
西太妃叹了一声,“来了这么久,我都三年没跳舞了,上次跳舞还是——”她不太好意思了一下,坦率道:“被你灌醉那一次。”
这么一说已经是四年了,再加上秋日的阳光照下来,叫人生出点秋风萧瑟的感觉来。
唐思然叹了一声,“往事如烟啊。”
两人齐齐一声叹,同时安静了下来,这一安静,叫隔壁听壁角的希氏不太好了。
她们这些人进宫四年多,早就有默契了,哪天谁去邂逅娘娘,都是有定数的。
当然娘娘身边若是有人,她们也不会上前给娘娘丢脸的,可今天不一样,秋天原本就是思绪繁杂的时候,怎么能叫娘娘心情不好呢?
希氏轻轻一咳,走出来福了福身子,“娘娘,太妃娘娘。”
唐思然这么多年也早成了习惯了,手一伸,希氏就扶了上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贵人,要在娘娘手下讨生活的,希氏自然是要为娘娘排忧解难的。
而且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是苗疆来的圣女,有些话别人不敢说,她敢。
希氏淡淡一笑,道:“我倒是比西太妃早来两年,不过却是没断了跳舞。”
非礼勿听在脑海里过了一圈,西太妃就决定听下去了,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呢。
唐思然笑道:“那你一定是在屋里偷偷瞒着人跳了?”
希氏有点不好意思,头微微一偏,露出她修长的脖颈来,唐思然忍不住就想给她做个狐狸毛的脖套,红的白的黑的都得有。
“你冷不冷?脖子在外头露着,叫人看着怪心疼的。”
眼看着话题就要偏,西太妃努力又给拉了回来,道:“我这是守孝呢,怎么能跳舞?”
希氏冲她眨了眨眼睛,“我跳的是祈福舞。祈福~”怕西太妃听不懂,她又着重强调了一遍。
西太妃眼睛顿时就亮了,对啊,她也可以跳祈福舞嘛。再说祈不祈福的谁知道?难不成还有人专门去尼萨问?
西太妃盘算起来,那这么来……“刚好快冬天了,我会跳祈求风调雨顺的,祈求下雨的,祈求丰收的,还有出战舞,娘娘想看哪个?”
呸!希氏瞪圆了眼珠子,她这是引狼入室啊!
“娘娘先看妾的,前头娘娘生孩子,多亏了妾天天跳祈福舞呢。”
两人顿时争了起来,唐思然笑道:“好啦。”她把希氏胳膊一拉,“都是你的功劳,别跟太妃争,是长辈呢。”
西太妃觉得没人护着她,有点不开心,道:“我比她还小了一岁呢。”
“太妃娘娘~”希氏行了个半礼。
唐思然无奈道:“容氏两个也会跳舞,回头咱们一起,看看大魏尼萨跟苗疆三处的舞蹈各有什么异同,从这些动作里也能看出来文化的起源和各自不同的发展。”
一瞬间就高大上了起来,西太妃立即表示了歉意,“是我太计较了。”
希氏自然是不能被她比下去的,她道:“我也不好。”
唐思然的表情微妙极了,深藏功与名。
约好时间从御花园回去,唐思然看看孩子,再忧愁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就到了申时二刻,皇帝回来了。
唐思然原本还担心皇帝会变成工作狂,不过几年下来,他生活还真的挺规律。
晚饭按时吃,吃过饭歇一歇再去散会儿步,也都答应了她。
就是皇帝吃饭的时候越发地不爱说话,每次都得她找话题。
“快中秋了,今年可要册封外命妇?”
皇帝嗯了一声,“过两日给你名单。”
“万宁公主该出嫁了,我想嫁妆要不要再添一点,孝端皇后留下来那些人,有几个都老的走不动了,还有两个越发的拿架子,我想——”
皇帝把筷子放了下来,重重地叹了一声,“早上梳头的时候,他们说我长了白头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