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潜伏在草丛中,它看着那个白白嫩嫩的男孩大步走入及腰高的草丛,他的皮肉看起来是这么细嫩,和平民的儿子完全不同,他似乎是因为嫌弃而伸手挥舞开小虫,于是他的掌心在秋天格外柔韧的草上一划——
天呐!草芽竟然能割破他的皮肤!
薄薄的血腥味传来,这只鬼再也忍不住了,饥饿与贪婪让它克服了对未知的恐惧,它从草丛中高高跃起,风一样扑向那个落单的贵族公子。
这只恶鬼之所以能掠走这么多幼童啃噬,正是因为他的速度足够快。
然而这一次,它的爪子落空了。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那个孩子在割破手后立刻就地打滚,像是能料到它一样,同时投掷出了腰间别着的锐器,那是从烛台上掰下来的签子,早已被磨得尖锐无比。
尖尖的签刺入了食人鬼的皮肤,腥臭的血液迸溅,鬼怪嘶哑地大哄,盯准了男孩的位置发出第二次扑击!
也就在此时,那个男孩大声喝道:“龙枪——!”
龙枪?龙枪是什么?
刀锋落下前,这是鬼怪思考的最后一个问题。
—————
缪宣现身、凝形、长枪一指一落,顷刻间那个古怪脏臭的阴影就被他分为两半。
羽光忠正早已被他单手抱起,捞在怀里,只破了一点油皮。
怪异的声音从那团阴影中传出,听起来像是垂死的生物在咕咕唧唧地叫,缪宣的龙枪枪尖正顶着它,让它动弹不得。
羽光忠正惊魂乍定,但却一点儿都不见后怕的影子,他探着脖子瞅着地面上的阴影,破感慨:“原来这就是鬼啊……好丑啊。”
说是阴影其实也并不尽然,当草丛因为被鬼的血腐蚀而烂掉的时候,这个东西的真面目就暴露在血色的夕阳中了:
它看起来体系就像是一个臃肿的孩童,青黑色的皮肤上是蜈蚣一样畸形的腿和手,身躯最前端是一颗算得上头的东西,层层叠叠的皮层中圆睁着无数古怪的眼睛,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口开在最下方。
羽光忠正战术性后仰,厌恶地道:“……就是这东西吗。”
缪宣也同样皱着眉低头观察着这个怪物,它身上萦绕着一种让缪宣很厌恶的气息,不仅仅是因为那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