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前,一个黑发黑眸的圣人将它托举起来,然后这片土地上就有了光。
芬里尔不想再看下去了,他转身走下阁楼,幽冷的风自西北方从高空中卷来,将萦绕在狼牙口周围的血腥腐臭味一扫而空。
令人厌恶的气味么……
芬里尔绕过长长的阶梯,回到了他用以办公的房间,壁炉中燃烧着明亮的火焰,燧石与水晶灯将这里点亮。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芬里尔抬头看着窗户,厚厚的窗帘被拉开,透明的窗户倒映出他模糊的影子。
铃铛声没有止歇,芬里尔慢悠悠在壁炉前的靠椅上坐下,听着这声音越来越急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铃铛终于不响了,芬里尔这一回倒是起身,拉开了壁炉边上的机关。
一阵嚓响后,一道暗门在墙边挪开,两个男人从隐蔽的走道中攀爬上来,满身灰黑,看起来异常狼狈。
他们用头巾裹着自己的头脸,当他们卸下伪装后,露出了夹杂着杂色的黑发黑眸。
年纪大的人像是吸了整个肺的灰,仍旧在咳嗽,年纪轻的则不善地看着芬里尔:“饿狼,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知道我们摇了多久的铃铛吗?”
年龄大的人当即按住青年的背让他弯腰:“怎么说话的!”
随后他看向芬里尔:“芬里尔大人,这孩子不会说话,还请您别和他计较。”
芬里尔靠在摇椅上,闻言笑了笑:“安索,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我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和一个孩子计较?”
名叫安索的汉子咧了咧嘴,露出凶狠的微笑:“和芬里尔大人做朋友……这我可不敢。”
芬里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么,我要的东西?”
安索也不废话,当即从怀中摸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我们在废墟上刨了好久才找到的,那里已经塌得不能看了,找这么个一丁点大的小东西比杀人难多了。”
芬里尔接过布包,几乎是立刻就将绑着它的绳索解开,他将脏兮兮的包装随手扔进火炉,随后捧起了布包下的那柄匕首。
至臻的锻造,纯黑的身躯,它美极了。
“也难得这东西结实,火烧一遍也没什么变化。”安索的语气充满了浮夸的戏剧性,“你知道我们的人拔出它费了多大的劲吗?它可是被齐柄插在岩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