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右眼白白色的薄膜盖住,剩下的一只眼睛倒映出少年半张白膜覆盖的脸。
在这个时代,即使是断肢也不是无法救治的,最基础的治疗手法都是从医用凝胶起步,这些白膜就是凝胶喷射后的残留物。
这已经是天上城能够找到的最低等的凝胶了。
“……姐……咳咳咳!”格里菲兹开始痛苦地咳嗦。
“安娜!”卡米拉将他抱进怀里,“不要说话了,放松、放松。”
卡米拉不知道这些凝胶能不能吞服,也不敢用来治疗幼弟的喉咙,而什姆桑人只扔给了他们医用凝胶和水,她根本没有办法缓解弟弟的痛苦。
更令人绝望的是,她绝对不能让弟弟的性别被人发觉。
只要是男性的王室成员,就是必死的。
姐弟俩周围也都是留着王室血液的女孩,她们沉默而麻木地或躺或坐,身上都打上了凝胶。
没有一个人不带着伤痕。
传统古朴的王宫被什姆桑人改造得科技而辉煌,唯一让她们眼熟的大概也只有天顶的一点点花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们带回来,但是能够死在自己的家乡总是令人高兴的。
卡米拉冷笑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弟弟。
无论如何,她一定不会放弃抗争,唯一的弟弟她一定要保护好,而什姆桑人都该死!
囚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女孩子们像是又被抽了一鞭子的小鹿,瑟缩着靠近彼此。
军靴踩在地面的声响响起,一个高挑的男人走进来。
他皱着眉,像是看着一群苍蝇,然后用毫无波动的声音问:“谁是安娜塔西亚?”
格里菲兹茫然地抬头,在姐姐眼里看到了几乎要化作实质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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