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砰的一声,傅老先生手里的咖啡杯狠狠的砸了出去,在地板上碎了个稀巴烂。
“都给我滚。”
傅伟华心中不忿,他当养子几十年,可看着傅老先生的模样压根没把他当亲儿子!
他转身就走,郭可琴追到院子里,着急地说:“伟华!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傅家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你急什么呢?”
“我看,他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根本没想让我当继承人!可琴,我都多大了?我还要什么时候才能活得像个人样!”
“算了,明琛在里头,爸肯定会消气的,走伟华,这件事确实是爸不对,但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他防着咱们也正常。”
两口子不忿地走了,坐上轿车疾驰而去,头也没有回。
傅老先生躺在沙发上,心口疼得直皱眉,疼到厉害的时候就一直喊着:“秀容……小宝……”
傅明琛手忙脚乱地喊人,家里保姆拿过来几丸药给傅老先生喂下去之后,心痛地说:“老先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药了,怎么这又发病了呢!唉……”
这让傅明琛愧疚无比,对着傅老先生道歉:“爷爷,都是我爸爸不好,您别生气了,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很担心您的……”
傅老先生缓过来了一点,哀伤地看看他:“明琛,你爸爸,他真的担心我,挂念我吗?”
傅明琛闭嘴了,他焉能不知,傅伟华并不是一个真正孝顺的人。
“爷爷,我……我在担心您,挂念您,我每隔几天都会来一次的,但每次您都在睡觉,或者不在家。”
傅老先生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明琛啊,爷爷还好有你,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傅家将来也只能指望你了。”
傅明琛点头:“爷爷,我一定会听您的,把傅家发扬光大。”
祖孙俩说了一会话,傅老先生才把唐悦喊了进来,一看到唐悦傅明琛就不高兴,他转头出去了。
唐悦哭啼啼的:“爷爷,我被医院的人打了。”
傅老先生看着唐悦那张酷似她生母的脸,在心里叹息。
当初认干女儿也是因为干女儿跟丢了的亲女儿长得很像,唐悦自然跟他干女儿也有点像,但跟傅老先生的亲女儿却并不相像。
有时候他看着唐悦,觉得厌烦,有时候又觉得心疼。
总觉得,这么可怜的女孩,自小失去母亲,该多委屈啊,他想给她最好的生活,所以一直撮合唐悦跟傅明琛。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回头我让人去调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傅老先生淡淡地说道。
唐悦还想告状,傅老先生说道:“我累了,想休息。”
最终,唐悦只能怏怏地走了,还好,临走之前,傅老先生让人给她拿了点生活费,这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了,傅老先生出手阔绰,一下子给了两百块,唐悦开心极了。
连着几天,房东爷爷都没有回来,顾音音和沈国安晚上睡觉的时候商量了一番,非常地担心。
“大爷瞧着不像是家底特别好的人,咱们开店他把仅有的门面和存款都给我了,虽然我现在也还得差不多了,但看着他很省,日子也不好过。不知道会去哪里了?”
顾音音靠在沈国安的怀里,睁开眼:“也许是去走亲戚了?”
“也没听他提过有啥亲戚,就说过他大孙子忙的很,一把年纪了也不肯结婚。”
“唉,人上了年纪真的辛苦,明天我当志愿者的事情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做点饺子,另外再给大爷买双鞋,买套衣裳,他平时对俩孩子好的很,咱也得表示表示。”顾音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沈国安。
沈国安自然都同意,他最近凉皮生意特别好,赚了不少的钱。
但他把顾音音往自己怀里搂了楼:“那我呢?我对孩子不好吗?”
“好呀,你是孩子亲爹,自然是好,怎么了?”
“你怎么不对我表示表示?”他声线醇厚,说话时气息烫得她耳朵发红。
顾音音没吭声,沈国安捏住她浑圆:“媳妇,好久没有欺负你了。”
的确,他们因为太忙了,已经至少十来天没有做那种事情了,顾音音被他一弄浑身都是软的,娇媚动人,两人都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一夜几乎全搞这事儿了。
医院的事情结束,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顾音音决定也给自己放个假。
可她的所谓放假只是不去医院而已,在家里洗衣做饭,看书,陪孩子样样不少。
沈国安心疼她,总是把家务都做好再出门,两人竟然难得地吵架了。
这天沈国安回来,瞧见顾音音自己在洗衣服,几步上去夺下她手里的衣裳:“不是说了我洗?”
顾音音有些心虚:“不就洗个衣裳吗?有啥了!”
“我说了我洗,你又在洗?我得说多少遍!顾音音,你一天天得是不是得让我说多少遍,跟你说了,家里家务你不要碰了,我力气大,干什么都轻松。你好不容易暑假,又干这个干那个,你就这么喜欢干活?”
顾音音哼了起来:“我就喜欢干活!咋了?我洗个衣服你还凶我!沈国安你简直无理取闹!”
恰好,房东爷爷回来了,他这几天肚子一人住着,心脏也不太好,沉闷的厉害,虽然有人照顾,总归是觉得不开心,就想着还是回到小院子里住,这才进门瞧见沈家两口子吵架,就觉得心里渐渐舒展开了。
“嘿,你们两口子可真是与众不同!人家都是不想干活,你们是抢着干活,干不到还吵架呢!”
顾音音和沈国安见他回来了,赶紧迎上去:“大爷,您回来了?您这几天咋了?有没有出什么事儿啊?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不知道咋的,听着这连环的问候,房东大爷像是遇上了家人似的,心里又踏实又舒坦。
几日来的不愉快烟消云散,这才是人间温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