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安倒是笑了,捏捏她脸蛋:“你不要多想,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的,你要相信你的男人也不简单,到哪里都能干出一番天地,否则,我怎么配得上你?全省状元,天下第一女村长,嗯?”
他声音仿佛带磁,闹得顾音音心里痒痒的,似乎身体里的水闸一下子被拉掉了,她抿嘴笑了起来:“坏蛋,不许开我玩笑!”
两人在那儿说了好一会儿话,趁人不注意又偷偷亲了几口,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座位上。
因为坐的是白天的火车,倒是不会像夜里那么累,但路行到一半,车上大部分人也都靠着车后背睡着了。
大娃睡在沈国安的怀里,小娃枕在邱静的怀里睡得酣甜,邱静也睡得很沉。
顾音音和沈国安本身不敢睡觉的,怕车上出什么意外,毕竟据说火车上小偷特别地多。
但两人干坐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闭上眼坐着假寐。
狂吃狂吃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普通车厢的味道的确不太好,不少人身上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顾音音微微皱眉。
但她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忽然,车厢广播急促地响了起来,先是嗤啦几声电波的声音,接着是乘务员着急的声音:“乘客们好,请问在座的有没有医生或者护士?或者懂急救方面知识的,请赶紧来列车长室一趟!需要救命!”
立即有不少人睁开眼睛,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车险立即躁动起来。
很明显,这列车并没有医生或者护士。
乘务员播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最后都哽咽了。
“有医生和护士吗?列车长出事了……麻烦……来救命!”
顾音音直接站了起来:“你们看着孩子,我过去一趟!”
沈国安自然不放心,叮嘱邱静看着孩子,他跟着过去了。
虽然没有医生护士,但赶过去的人也不少,列车长室传来隐隐的哭声,唐悦也过来了。
她本身是来看热闹的,看到地上躺着个人,皱眉:“你们怎么不掐人中啊?”
一位乘务员哭着说:“已经掐过了,没有用!”
顾音音挤开人群,匆忙地问:“怎么回事?忽然晕倒的吗?心跳怎么样?”
她跪在地上,往列车长脉搏上一搭,已经摸不到脉搏了。
心脏骤停!
顾音音立即说道:“让我试试!”
沈国安直接就拉起了她:“音音!不能贸然!”
这是大事,处理不当说不定会惹来大麻烦。
顾音音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我学医就是为了救人。他肯定有妻有子,让我试试。”
沈国安的手松了,顾音音微微颤抖,但是狠狠掐自己一把,直接跪着开始对列车长做心肺复苏。
她在心里庆幸自己曾经参与过这方面的培训,简单的心肺复苏还是可以做的。
何况在这个时候,这是唯一的办法,心脏骤停可以抢救的时间非常短暂,再耽误下去只怕再没无回天之力。
旁边围着的人有的在说话,有的在哭,有的在叹气,但顾音音仿佛自动屏蔽了这些声音,她盯着列车长的脸,用尽浑身的力气摁压他的胸口。
唐悦看到顾音音的那一霎,就恶心得想吐。
尤其看到顾音音去摁压列车长的胸口,立即大声说道:“掐人中都不行,就说明这人没救了!你们别信这个人,她就是在装!”
没人搭理她,唐悦就冲着顾音音喊:“你会不会!别装了!被拿人命开玩笑!”
话音才落,她后衣领被人揪住,接着整个人都被抓起来扔到了人群外面。
沈国安冷冽的目光里都是不善:“闭上你的臭嘴,再敢乱讲话把你扔到车外面。”
他那语气根本不像是开玩笑,完全像是在说真的。
唐悦哼了一声,整理了下衣裳没再说话。
顾音音浑身大汗,十分钟时间过去了,一位乘务员崩溃大哭,车列车长是她的师傅,她眼睁睁地看着师傅倒在了自己跟前,却什么都做不成。
所有人都认为没有救了,不少人眼睛酸酸的,感叹阎王爷想要一个人,那真是没得商量。
哪怕这个人地位如何,这人人羡慕的列车长,不也说倒下就倒下了?
顾音音累得崩溃,旁边有人摇头说:“这姑娘也是倔,明显没救了,还费那劲儿干啥啊!”
“就是,人都去了,不赶紧准备后事,还在这糟蹋身子,唉……”
乘务员似乎被说动了,艰难地说:“算了,你,你别试了……”
可顾音音丝毫未曾停下,她累得浑身哆嗦,看不清人影,依旧在一下一下地做着心肺复苏。
忽然,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有人惊喜的喊了起来:“醒了!醒了哎!”
“师傅!”年轻的女乘务员痛哭起来。
顾音音身子一软,往旁边歪了下去,沈国安一把抱住了她。
乘务员被人慢慢地抬到旁边的软垫子上休息,掌声雷动,大家都激动地鼓掌。
顾音音休息了半分钟,声音微微有些哑:“赶紧,在最近的车站停车,送他去医院!“
心肺复苏成功之后还是很危险的,需要尽快送到医院,否则还是随时随地会影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