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父亲又有什么用呢?没有实质的证据。此事现下只有他知我知,如今再加上你知而已。”
那别院全是他的人,他便是料定了,她知晓在那别院挣扎反抗都是无用的,才敢做出那种事。
若是请父亲做主,他若不承认又有什么法子,何况就算承认了,又能拿他怎样呢?将事情闹大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难道夫人要一直忍下去?”这不是欺负人吗?
温淑琳其实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今日阿旭快回来了吧?以后晚上都让阿旭挨着我睡,想来他怎么也要顾及阿旭一些。”
柳眉还待说些什么,“可是……”
温淑琳打断她,“好了,此事都已然发生,再去深究无益,你快快去寻那药来,我是真的怕……”若怀上了,那才真的是场劫难。
柳眉听完抹了抹眼泪,心知现下真不是纠结的时候,去将那药弄来更为重要,当即往外头去了。
自别院休沐回来,季林钟今日还是第一日去翰林院点卯。
去时顶着一张被打过的脸,引得同僚好一阵好奇,又不好意思上前来问。
苏永文瞧见他脸上的巴掌印,冷哼一声,“季大人,看来前两日休沐过的还不错?”
自新婚那日撞见温淑琳与他在一起后,他心里嫉妒的发慌,难得能寻到机会挖苦下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季林钟摸了摸被打过的脸,似是想起了什么美妙的事,舔了舔唇角,“是挺不错。”
若一次换一个巴掌也是值了。
他这副反应搞得苏永文愣了愣,好半天才蹙眉道:“这莫非是温姑娘打的?”
随后又为自己的猜想感到震惊,追问他道:“她为什么要打你?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季林钟听他成了婚还一口一个温姑娘,双手负在身后,忍不住嗤笑道:“苏大人,你口中的温姑娘是我的嫂嫂,就算我做了什么又关你何事呢?”
昔日苏永文与嫂嫂浓情惬意时,他每日都嫉妒的想要发狂,如今该轮到他来体验一下这种得不到只能远远看着的心情了。
说到最后,他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何况这不过是我与嫂嫂之间的情。趣。也不怕告诉你,嫂嫂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
苏永文满目震惊,整个人如石头般僵立着,“你……”
季林钟呵呵笑了起来,“还有,昔日圣上赐婚前,那日尚书府的小宴……”
说到这,他眼神暗了暗,“我也是故意替苏大人解围的,说来苏大人能够攀上尚书府的高枝我也是出了一份力呢!”
苏永文原只是猜想,今日听他还不避讳的承认,只觉得心中一团熊熊烈焰燃烧了起来,气的他双眼发红,双手隐隐颤抖的忍不住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你这个无。耻小人,我今天就要为温姑娘教训你。”
季林钟也不闪不避,只一只手就将他给制住了。
苏永文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苏大人,自己家都一团糟了,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教训我呢?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听说你与李小姐至今还未圆房?”说完,季林钟甩开他的手,邪笑着离去。
苏永文站在原地涨红了双脸,他确实与李如是至今没有圆房。
那李如是拿准了他家中无人,胆敢在新婚之日如此算计他,如此羞辱,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他是父亲大哥早亡,出生不如她高贵,可他是凭本事考中的状元,他也从未没有想过要攀高枝,他有他自己的心气。那李如是私自请了圣上赐婚,普一进门还来那一遭,怎么不叫他恶心?
想起府中李氏的傲慢,母亲的哀求,嫂嫂的无奈。苏永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季林钟走远的背影,忍不住一拳锤到墙壁上,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他要让这些人都走着瞧……
药铺离他们现下住的这条巷子有些远,柳眉一来二去花了不少时间。回来时恰好桐林有人送了信来,便一同拿了进来。
柳眉将信给了温淑琳,又不放心将药交给家中的其他下人,便自己守着亲自熬起药来。
昨日拆了锦囊,心中本就盼望着想与父亲说说话,没曾想今日就收到了家中的来信,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温淑琳坐在塌上,一面等着她熬药,一面拆开信来看。
本以为是父亲来的信,没想到拆开后,竟然是母亲来的。温淑琳飞快扫过内容,顿时气笑了。
没想到时隔一年家中竟然出了如此大事,难怪母亲不惜先低了头来求她,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去帮谢志清那个小人呢?
上一世谢志清只是没高中,没想到这一世更厉害了,竟然考场作弊被考官抓了个正着。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惩罚竟然只是革去功名?永不参加科举?
呵!若不是表哥巴上了王嫣然,怕是杖一百,发往边疆充军是少不了吧?
母亲在想什么?竟然写信来想让她去求季林钟那王八蛋帮谢志清,看有没有办法恢复他被革去的功名。
先不说季林钟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帮,单说谢志清上一世算计了季家财产就不可能了,再加上她恨毒了那谢志清,没能落井下石她已经够可惜的了,还帮忙?
不过,谢志清这辈子怎么会走上作弊的路,难道是父亲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温淑想不通,摇了摇头,将信纸放了回去,只当从来没收到过这封信。
柳眉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见夫人唉声叹气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怎么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
看了看那碗黑乎乎还在冒着热气的药,还得等到放凉的了才能喝,温淑琳便与她说道起来,“家中来信说表哥与县太爷家的王小姐定了亲,然后前些日子秋闱表哥在考场作弊被考官抓了个现行。”
“什么?”柳眉吃惊的大呼,“那作弊不是要被打板子流放的吗?表少爷他怎么敢?”
温淑琳叹了句可惜,“那到没有,有王家在其中周旋了一番,只是被革去功名,永不参加科举而已。”
说罢她将药端起直接一口气便喝了下去,药汁入喉,苦的她难受的紧,差点没反胃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