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姮心中涩涩的,轻颤着眸看向邓王后,清声道:“从母……”
“你且听我言说,景氏虽族众,可我的阿妹只独你一女,这便是当初易婚我为何答应的缘故,阿炽将来要继国,你就是王后,哪怕无了颍陽候府,你此生也可无忧了。我的儿子我知道的,那心里眼里唯你,就算你冷着他不理,只怕也冷不了他的心,但万不要冷他太久了。”
无疑,邓王后将心偏给了景姮,她为她铺垫了一切,无论从哪个层面看,景姮才是最得益者,两姓婚盟涉及的一切早盖过了男欢女爱。
景姮蓦然惊觉,有些事似乎远非她所想的简单。
“若得见曰还需拨云,这夫妻啊,一生还长着,若是拨不去那层云,苦的又能是谁。”
邓王后意味深长的说着,只是那夫与妻二字似乎含了些别的东西,景姮不敢去深思。
离了王后御殿,景姮又遇上了姜琼华,不过这次显然是她在等着她,那道姝丽的身影立于池畔,笑靥温婉的让景姮目露寒芒。
此女心慕刘濯,又与殷离有联系,在应川的那场刺杀,少不了和她有关。
“为何要杀我?”
没了婚约,她又嫁了他的王弟,两人基本已经再无可能,偏从景姮嫁来广陽时,姜琼华便对她有着极深的恨,她甚至熟谙连景姮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习惯,仿佛很久以前就与她相识。
姜琼华轻咬着唇,不再掩饰她的怨恨,就如景姮的不解,她已经是刘烈的太子妃,根本妨碍不得她半分,何故还要杀她?
“为何?你居然问我为何?景姮,没人碧你更残忍了,我跪着都求不来的东西,你却能轻易得到踩在脚下随意践踏,我拼死都换不来的人,你说弃就能弃了,你说该不该杀了你。”
“杀了我,他便能娶你了?”景姮静静的看向她。
姜琼华蓦地敛笑,形状极美的柳眉紧蹙,慢慢的摇着头,脱落了口脂的唇惨白轻动:“不会,他永远都不会……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到死亦如是。”
她早就知道的结果,再来一次仍旧如此,所以她才想杀了景姮,可惜失败了。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杀你了,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只有你活着,他才会活着。”
而刘濯活着,她姜琼华也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