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絮当晚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那人清浅的呼吸萦绕在耳畔,温热的手掌抚触着她的脸颊,她嗅着那人的气息,轻哼一声,不安地缩了缩脑袋。
那人动作微顿,俯下身,有什么薄而凉润的东西在自己唇间蹭了一下。
是谁啊?沈冬绪吗?
她迷蒙的睁不开眼,拿赤裸的胳膊挽在男人脖子上。
男人浑身一僵,缓慢地扯开她的手。
他似乎莫名生出些怒气,低头在她鼻尖使力不轻地啄了一口。
付絮吃痛,想拿拳头砸他,却砸了个空。
大抵……是梦吧。
……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付絮很明显感觉到任铮情绪不对。
当然他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户外的甲板露台上,风景开阔,日光倾洒,为他俊朗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得金边。
“昨晚睡得好吗?”任铮问。
付絮抬眼看他。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
“嗯。”
按理说他和沈冬绪相识那么久,不会不知道他不能吃虾。偏偏任铮还点了三份蔬菜虾仁粥,完全枉顾沈冬绪的口味和意愿。
果然沈冬绪只吃了几口配菜就把筷子放下了。
“吃完你先回去吧。”任铮淡淡得瞥了他一眼,“我需要备份礼物和小絮一起去看望她爸妈。”
付絮微怔。
几年前的“贿选大案”风波过后,任铮一家就搬离了a市,现如今任家从前的那间大宅还空置着。
沈冬绪挑了挑嘴角,算作回应。
饭后,付絮尾随他拐进别墅一楼的廊道,他顿住脚步,站在原地等她:“你找我?”
付絮愤愤的,“你把我……那个还给我。”
沈冬绪转身欲走。
付絮急了,拽住他的胳膊。
可他稍稍一甩就挣开了,她又去扯他的衣角。
沈冬绪低头看着她的手,有点好笑:“付絮,我不是变态,你不用这么紧张。”
付絮心想,简直毫无说服力好吗!
她压低了嗓音:“……那你还给我啊。”
“你觉得我会随身带着吗?”
付絮握拳,深觉他在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