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贵妃裙下臣>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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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1 / 2)

裴济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细微变化,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紧绷了几个月不敢有半点松懈的心,终于感到几分真正的欣慰与愉悦。

待将大长公主送回屋去,又陪着用了晚膳,一一答了近来的事,母子二人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临分别前,大长公主叫住已要起身离去的裴济,神色复杂,问:“三郎,你同母亲说实话,钟三娘,你要如何安置?”

裴济动作顿住,重新坐下,仔细观察着母亲的神色,道:“儿子自然是想同她成婚的。”

大长公主见他这幅严肃中带着几分紧张的模样,不由叹了声,道:“我就猜到如此,你呀,从小看着听话,其实却是最有主意的,几个堂兄弟里,数你最倔。”

“若换做从前,钟娘子这样的,我定不会答应。我虽没有门第上的偏见,可你这样的出身,无论如何也该娶个身家清白、名声好些的娘子。”

大长公主在灯下微蹙着眉,手里捧了杯热茶,慢悠悠说话,对面的裴济面无表情听着,只是脊背挺得比平日更直,搁在膝上的手也紧紧攥着,双目一眨不眨。

“可是如今,哎——你坚持将她送到这里,跟着我住了这么久,又总说是你冒犯了她,我哪里还有别的法子?我不知你说的有几分真假,你既要担起责任,我自然不能阻拦你,你自己的媳妇,得你自己喜欢,日子才能过下去。”

这话便算是勉强答应了。裴济听罢,眼神登时亮了:“多谢母亲。”

大长公主瞥他一眼,摇头道:“也不全是为你。这几月里,我也算同她朝夕相处,知道她身世可怜,为人称得上纯善,这才松口的。”

裴济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时连压也压不下,忙向她行了个礼,道:“是,儿子知道,母亲向来最看重人品。”

大长公主笑着瞪他,拢了拢衣襟,慢慢收起笑意,道:“只是,你父亲孝期还在,不得嫁娶,还得等一等。这回,不妨让钟娘子也一同去,咱们早些走,我想早些去看看他……”

“是,儿子明白。”

裴济见她眼眶又见红,忙又安慰了一番。思来想去,仍是在离开前道:“此事我还未同她提过,她才从原来的牢笼里离开不久,我不想教她有太多束缚,只等缓一缓再说,请母亲见谅。”

“好好好,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孩子,一心只想着她。既要缓一缓,你可得离她远些,孝期里头最忌讳这些,不论男女,总不能落个不孝轻浮的名声!”

裴济见母亲忽然暗含警告的模样,不由一愣,随即慢慢反应过来,她恐怕是对他先前的那句“是我冒犯了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信任他的自制力了。

他心中无奈,只得连连点头答应了,这才离去。

……

另一边,丽质才沐浴梳洗过,见春月拿来平日自己爱穿的单薄纱衣,才接过要披上,动作却不由一顿,摇头道:“换一件吧。”

春月不明所以。

丽质干脆自己裹着浴巾绕过屏风,挑了身稍厚实的宽敞衣裳穿上。

那些纱衣材质单薄,有些透光,是她平日自己在屋里时最爱穿的,原本裴济若要来,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然而想起他现下才没了父亲,照着时人守孝的规矩,该离她远些才是。

她知道他一向孝顺父母,绝不会在这时候破了规矩,她自然也该体谅些,同他保持距离。

待衣服穿好,发拭干,青栀便道:“娘子,裴将军来了。”

丽质将浴巾放到架子上,又将衣物拢紧,这才将屋门打开:“三郎。”

裴济进来,先将她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才道:“看着没瘦,我先前还担心你与母亲住在这儿,不适应潮湿的气候呢。”

丽质笑了声,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送至他眼前,道:“初来的确有些不适应,到开春后便好了。”

说着,她饮了口热茶,摸摸自己的脸庞:“我照着你给的那位张神医开的方子,连饮了三个月的汤药,现在只怕比才来时都要好上几分,哪里还会瘦?”

裴济的目光落在她透着粉晕的鲜嫩脸庞,借着灯光再度仔细打量。

也不知是分别久了,还是真如她说的,喝汤药起了效,他只觉她整个人比从前更美了几分,只几盏橙黄的烛火便将她整个人映得仿佛镀了层莹莹柔光。

到底分别了近三个月,他心里压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伤感和痛苦,也有庆幸和松懈,此刻单独见到她,才真正感到有了安放之处。

他没忍耐住,先伸了手,触碰她笼在袖中的指尖,慢慢收紧,将她拉近些,贴近去细细亲吻。

第118章 光影

温热的触感落在指尖, 令丽质忍不住颤了下,将手抽回。

裴济没阻止,坐在一旁凝视她的模样, 克制再克制,还是向前膝行, 展臂将她抱进怀里, 一下一下亲吻她的发丝。

“三郎, 别——”丽质念着他的情况,开口阻止。

“我知道,我知道。”他收紧双臂, 轻抚她的后背, 浑身虽都有些发烫,到底也没再做别的,“我只是想抱抱你, 别的什么也不做。”

丽质脸庞发烫,忙微微侧过头去, 悄悄将衣襟拉紧些, 生怕教他更难受。

可她这副双颊生霞的美艳模样落在裴济眼中,着实如烈火烹油一般, 烫得人煎熬不已。

他从侧面揽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被乌黑馨香的长发半遮着的雪白脖颈间, 时不时轻咬两下,直到再也受不了时, 才猛地闭上双眼, 咬紧牙关,松手退开。

丽质忙奔下榻去,绕到屏风后面不出来。

“三郎, 你还是出去吧。”

别说是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就连她,方才也忍不住软了半边身,再叫他留下,难保不越界。

榻上除了一声一声急促的呼吸声,再没别的声音。他既没回答,也没离开,只满头是汗地平复着,好半晌才慢慢睁开眼,将杯中温茶一饮而尽,哑声道:“我好了,不会再碰你了。”

丽质却没回来,只从屏风后探出脑袋,谨慎地望过来。

裴济对上她怀疑的视线,不由无奈地叹了声,又朝后挪了些,给她空出更大的空间,道:“真的,我还有事同你说。”

从前他最是克制坚韧,说出的话从不会被人怀疑,可今天,先是有母亲告诫,又有丽质怀疑,实在令他有些无可奈何,便是他自己,也为面对丽质时的难以自控而羞赧不已。

丽质瞥一眼榻上宽大的距离,又想起他过去一贯的良好表现,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重新挨着榻边缘坐下。

裴济将视线挪开,尽量不与她接触:“再过两日,我与母亲便要一同去太原,我想让你同我一起过去,母亲也是这个意思,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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