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华想了想,从佩囊里拿出小刀,认真地削去鼠皮上的油膜和残肉,完成之后,又拿少许盐巴抹了抹,之后拿出针线,开始细细地缝制着。
郑玉燕默默地走过来,坐在她身侧,看着不说话
此时,梁宝应和祝邱已经生起了火堆,开始烤肉。
融融的火光照耀着她们的面容和身影,仿佛是涂上了一层鎏金的仕女画,娴静而又美好。
郑玉燕赞叹道:“若华,你的针线活真好。”
针脚看着又均匀又细密。
裴若华笑道:“算不得好。”
她也不是自谦,上一世的她是不懂得针线女红的,不过是循着原主的记忆,依样画葫芦罢了。
郑玉燕又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围脖,咱们一人一个。咱们在外头,没法子硝制皮毛,时间又紧,只能随便做做。我总是感觉,在丛林里我们碰上的一切都不是没有意义的。像是在邪苍狼身上,我们找到了地图,而钻地灰鼠呢,我们又能够得到些什么?先生说过,机遇总是与危险并存的,那么从钻地灰鼠身上,我们又能够得到什么?”
郑玉洁瞠目结舌,没料到裴若华竟然想得这般深远。
“那你怎么就知道,该用钻地灰鼠的皮毛?”
裴若华的发丝被风吹乱了,她却不以为意。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是跟着直觉去做。
郑玉燕咧嘴一笑。
“有个围脖就很好了,反正我是感觉到了,不仅仅是风大了,而且还冷了,虽然我们练武之人也修炼体魄,但多一些保暖的总是是好的。”
“好了。”裴若华收了针,偏头将线头咬断,将钻地灰鼠皮毛做成的围脖给郑玉燕带上,“合适不合适?”
“合适,太合适了。”
郑玉燕连连点头。
钻地灰鼠毛厚实柔软,泛着油光,带在戴在脖颈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裴若华有些遗憾。
“可惜时间不够,要不还可以做几对手套和袜子。”
斜刺里递过来一根树枝,树枝上插着一直正滴着油的钻地灰鼠。一股香气钻入鼻尖。
只听梁宝应笑道:“反正有那么多鼠皮,风干了带走,你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呗。”
裴若华接过树枝。
“你说得也是。”
咬一口鼠肉,果然如同梁宝应所说,肉质细嫩,但是因为心里对老鼠总归是有些膈应,所以裴若华吃得并不多。
郑玉燕也是同样,两人早早就吃完了,又没有别的事情做,干脆挤在一边做针线。
梁宝应和祝邱就没有顾忌,放开肚皮,吃了个撑肠拄腹。
火光融融。
梁宝应和祝邱负责守卫,裴若华和郑玉燕便安心睡着了。
一路走来,确实累了。
“哗啦——”
隐约传来流水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