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精力就是充沛啊。”
我无语凝噎了一下，却想不到该如何反驳，因为波尔的确说的没错，我和周楚闹了一个晚上......
不等我继续说话，波尔就转开了话题：“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去研究所看看吧，我老了，看人不清了。”
这句话里面带着一些悲哀，也给我敲了一个警钟，波尔的确是老了，我得在他彻底老去之前，让他带着老高回家。
我郑重的点点头，很快就到了研究所，这时候已经上班许久了，我毫不犹豫的走去了防护间，要了一套合适的防护服。
我要去他们做实验的地方去看看，那些“自愿”来的临床实验者，才刚刚踏进去，我就感受到了死一样的寂静。
在这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小隔间，没有家人的陪伴，也没有人呼痛，带着呼吸机和无数根针管，仿佛安静的等死。
完完全全的寂静之地之中只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我听起来倒是耳熟，等到真的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我曾有过一面之缘。
“你的状况转好了很多，新药对你的症状很有用，只要成功了你就能安全出去了。”
“情况没有加重就是好的，不需要灰心，还有我。”
“不知道你现在听得清楚我说话吗？你的情况我会尽力的，你不要放弃好吗？我能够把你们都治好。”
他一个个的说过去，检查每个人的情况，我静静的看了许久，那些病人只有他出现的时候才有表情波动，其他时间都是视死如归的平静。
我也学着他看过去，这些人甚至连眼神都不给我一个。
我立刻就掉头去了另一个区域，哪里有更多的医护人员，可谓是热闹非凡，可这些临床实验者都像是个破布娃娃，任由这些人摆弄，完全没有面对之前那人的表情。
对比之下我只能缓步走回了之前的隔离间，正好碰见出来的人，我拉着他向一边走去。
“借一步说话吧。”
我留心看了看这里的分化，似乎我进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最严重的，几乎全部的人都用上了呼吸管。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会议的事情我尽力了。”
说话的人正是在会议上投了我们一票的年轻医师，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一个金发碧眼标准的国外人，我那时候特意留意过他，姓赵。
“赵医生，你对这些病人好像感情不错。”我试探的问他，他却像是有所触动一样，看着我半天才回话：
“挺好的，你至少认为他们是病人，而不是一件工具。”
这种临床实验者在研究所是最没有地位的，很多人都是自愿来报名试药，就为了那价值不菲的工资，像这个研究所等到研发完成之后，活着的人都能拿到近百万的酬劳，死的人会更多。
他们因为缺钱，甘愿做卖命的事情，而面前的小赵，似乎是很想要挽救他们生命，所有人都是研究员，而他才像个真正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