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沫气喘吁吁:“你走路怎么跟泄愤一样?”
陈念顿一下,慢了下来。
“跟林霖同学这个关系,最近有没有更近一步啊!”
“别瞎想,我们就是住得近。”
“住得近就是上天给你创造机会,牢牢把握。”
“看多了没感觉了。”
“瞎说,林霖同学,各方面综合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张沫夸张地举起大拇指,说:“况且人家还是物理小王子!”
“他是物理老不死也和我没关系。”
“可是我觉得他对你真的挺好的,你们经常一块上下学。”张沫说着顶了一下她的肩膀,暗戳戳地笑。
“他对每个女生都好。”陈念讲了这句,继续往班级走去。
“那不就是中央空调!”张沫大喊,一把扑住她。
“不是的,他就这样的人。”
“不要为他辩解!你这是盲目畸形的爱!”
陈念默默翻了个白眼。进教室,利索地把早读课的书拿出来。
林霖对每个女生好,这是真的,换句话说,他对每个女性都好,下至叁岁上至八十,都是这样。因为林霖的母亲是这么教他的。
不过这是林霖的私事,没必要拿出来讲。
如果书上每段都是重点就没有重点,如果林霖对每个女生好,对她好也就没有特别意义。
林霖的座位靠窗临校门。他到了叁楼高二二班的教室,还早,也不急,昨天放在课桌上的水壶,冷了一夜,他举起来缓缓地往窗台上的两小盆盆栽里倒,一只手插着口袋,气定神闲地往校门口那里看。
今天雾气大,到这个点了还没消散的痕迹,值日检查胸卡的同学站在门口,大家排着队,像是等待末日受审。
水倒完了,他又拿出纸巾擦盆栽下的窗台,一点点的。教室已经略微有些嘈杂。
今天来得有点晚,他想。
刚这么想,就瞥见女生从小汽车上下来,手里拎个布袋子,排队等检查。
她今天看起来还是有点佝偻,巍颤颤一下像是在咳嗽,低头,马尾就斜落下来了。走路一如既往的慢。
林霖坐下,慢悠悠地转着笔,看她一点点掏出胸牌,走进校门,右转,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他转过头,把语文书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