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襄举止颇是轻佻,随即轻笑一声。
宝婳脸颊发烫,坐在他的怀里,却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二爷……”
宝婳一下子想到前几回,声音都颤抖了些。
这时管事推门进来,宝婳顿时再不敢乱动,僵在了梅襄的怀里。
她生怕……被人看出来什么。
管事笑说:“二公子好兴致,晚上王爷设了道酒席单独请了二公子一人。”
梅襄若无其事地抬眸朝管事看去,笑着答应下来。
管事这才离开房门。
梅襄并没有立刻推开宝婳。
而是看着门外那道影子站了一会儿,才又离开。
这个鬼精的老东西……
梅襄眼中掠过一丝阴翳,发觉鼎山王果真是谨慎小心得可以。
盯梢一整日,只怕就差要看他一场活春宫了。
他心中掠过一丝倦躁,转头却瞧见坐在他腿上的蠢东西眼睛里又含了汪汪的两包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哭什么?”
女子哭起来固然可以梨花带雨,但除了床上之外,梅襄非常不喜欢。
鼻涕带泪的脏东西,待会儿只怕又要弄脏了他的衣服。
“二爷总是这样,传了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宝婳心中委屈不已。
梅襄愣了愣,她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
他发出一声冷笑。
“宝婳,你竟还打算嫁人?”
宝婳见他不信,但还是羞怯地点了点头。
“你被我碰过了不说,你的身子亦是被我们兄弟俩都看过了……”
他这时候才发觉,她在某些事情上,是真的不知羞耻。
“如你这样的,怎么还有资格嫁人?”
宝婳抽噎道:“我可以嫁给鳏夫,实在不行攒多点钱也可以上街去买一个相公……”
宝婳说着,自己也发觉钱真是个好东西。
她已经和三爷不可能了,那就只能另外想办法嫁人了。
“毕竟,我又不能同二爷偷一辈子的情……”
她嗫嚅着,还留着面子给他,补充了一个假模假样的理由。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做梅襄的人。
毕竟他是那么的喜怒无常,难以伺候。
梅襄仿佛看穿了她这念头,脸色霎时阴沉。
来鼎山王府这趟,竟还叫他收获了意外之喜?
他还当她巴不得抱他这根大腿,没想到她只当是同他偷情。
而且他还是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梅襄道:“滚下去——”
宝婳忙从他怀里爬了下去。
梅襄起身要往外去,宝婳却还将他叫住。
“二爷……”
宝婳搓了搓衣摆,又忍不住问:“那个……二爷答应一天十两的事情不会反悔吧?”
“当然不会。”
梅襄走到门口见老不死的管事还站在远处等着,语气一下又温柔了下来。
他蓦地侧眸瞥向宝婳。
“不过宝婳……”
他的漆眸微微渗人,“你要好好想想,你能不能活到花钱买相公的那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