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站在库房门外叫嚣着要放火的陈老爷,赵品凡大声道:“你知道我们要到地下车库来救人,所以故意跟在我们后面,等候时机,把我们关在里面,就是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
陈老爷阴森森道:“没错,难怪泽琛在世的时候总提起你,说你是一个聪明人。”
赵品凡气道:“不要提他,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命不好。”
周小森也大声道:“这库房里的东西不是你辛辛苦苦攒的吗,一把火,它们都化成灰烬了。还有你这车库里的豪车,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尤其是这辆老爷车,世上只有这一辆,你真得忍心吗?”
门外传来陈老爷老气横秋,却又铿锵如破锣的声音:“什么东西都不如我儿子的命,和那些后患重要。假如烧死你们,可以一了百了的话,那么这笔生意是划算的,我是个生意人,不讲对错,只谈利益。还有,小姑娘,你年纪太轻,生活经验不足,我可以放火,用烟把你们熏死就可以了,那些宝贝还有车库里的豪车,可以丝毫不受影响。”
被关在里面的众人面面相觑,赵品凡小声问朗博:“朗教授,怎么办?”
阿奇大叔说:“我们躲到地下车库去吧,那里比较空旷,就算烟飘进来,我们也能坚持许久。”
朗博摇头:“我怕里面还有什么机关,我们一旦全都躲进去,车库会被封死,到时也只能等死。”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陈老爷的一声惨叫,朗博连忙去推库房的门,库房的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陈老爷倒在血泊里,双眼翻着,赵品凡蹲下来去摸陈老爷的呼吸,摇头道:“人没了,呼吸已经停了。”
朗博看到血泊中扔着一根棒球棍,捡起来查看,拿着棒球棍的血迹比对陈老爷后脑勺的伤口,一边比对一边说:“没错,这应该就是凶器。”
周小森想起她看过的那些悬疑剧的情节,大喊道:“放下,不要拿凶器。”
朗博被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下凶器,可是太晚了,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径直开进了院子,几个巡警从警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几人大喊道:“放下武器,你们被捕了。”
t城,风里裹着又暖又软的气息,春天已经宣示主权了。北方的城市就是这样好,四季分明,总是给人新鲜感。风里夹杂的细雨,在空中逗游,不肯直着往下落,正应了那句诗的感觉:“斜风细雨不须归。”
可是这好春景没几个人欣赏,人们忙忙碌碌的,车辆也忙忙碌碌的,大家都脸色紧绷,有人手里拿伞,有人手里拿包。上班族为了一天的工作正襟危颜、蓄势待发;送小孩子上学或是买菜的老人们,也都是一脸严肃,像是在和时间赛跑。
只有公园里晨练的大爷大妈脸上有些悠闲的神情,天空是响晴的蓝色,树木因为没有云雾的遮蔽,而变得又高又瘦。公园的老树上挂着露珠儿,树枝上隐隐一层绿意,绿意间夹杂着红苞。树根的湿土释放出一丝丝潮气,风吹过来,小草轻轻地摆动,不知什么时候已遍地春草了。无论外面有多忙碌,公园老是安静优美的,空气里也飘着香味儿。
安俊带着齐嘉来逛公园,安俊的心情很好,左顾右盼,齐嘉却低着头,眼神只是望着自己的脚尖。
安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你总在家里宅着,人都要憋坏了,今天我上午没有直播,陪你到公园来逛一逛,你开开心心的,不要总想那些烦心的事好不好?”
齐嘉像一只受惊的土拨鼠,点点头:“好。”可是依旧低着头,不敢看风景,也不敢看安俊。
走到河边,杨柳依依,画舫穿梭,安俊对齐嘉道:“你站在河边,我给你拍张照片。”
齐嘉听话地站到河边,却依旧不肯摘下帽子、墨镜和口罩,安俊微笑道:“摘掉墨镜和口罩,我想好好给你拍一张正面照。”
齐嘉摇头:“不,我鼻子是歪的。”
安俊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轻轻摘掉墨镜和口罩,疼爱地笑道:“不歪,这样很好看,我要做手机屏保。”
齐嘉没有办法,只好让他拍照,但是眼神却可怜巴巴的。
安俊给齐嘉拍了正面照,看到有路人经过,连忙追上去问道:“您好,能不能帮我和女朋友拍一张合影?”
那人是位披着彩巾的刚跳完广场舞的大妈,满脸堆笑:“好的呀,好的呀。”抬头看看安俊,高兴道:“你是不是那个佳木少年?叫什么来着,安俊?”
安俊点头微笑:“对,是我,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