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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黄珍珠经过护士站时,两个护士正拿着报纸边说边笑,好奇的眼神往周明病房的方向飞。
心里正不舒服着,到病房门口,又有人送来花篮,齐齐八个,花店老板见黄珍珠和张助理:“麻烦签收下,给特护病房的周生。”
糖衣里头有时裹挟的是屎或是毒药,张助理抽出花篮上的信封,展开后,果不其然寄语阴阳怪气:周老板,盼你身体康健,待见面时和我们分享下男人屌的滋味。毕竟我们都未尝过,只有你有幸一尝。落款是柏老板。
看罢,张助理表示拒收,让花店老板将花篮搬走。
张助理知道老板要追妻,博取黄小姐的心软、可怜,但是这样往脸上抹黑也是过了些,他一早上接到的‘慰问’电话就四五个。
进病房时,周明正在喝水,黄珍珠这一天来心里烦闷,为他难过,以为他看过了报纸,忆起不堪往事要漱口,贴心地取了痰盂过来。
周明见黄珍珠这样,便从善如流地漱了口,她细眉微蹙,似有愁云,这让他很是受用,要知道她何曾对他这样关怀备至,一双湿润的眼儿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就当他卑鄙下流,用这种手段来博取黄珍珠的可怜,旁人的同情、揶揄、幸灾乐祸都伤他不了半分,只要她能驻足、心软,对他不再冷若冰霜,日日在他身边就足够。
周明知道现在看他笑话的人不少,但是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先记着,日后再报,私仇哪有老婆重要?好女人是块宝,更何况这样得他心的黄珍珠,再不追孩子都快生了。
那日晚上,黄珍珠在周明的病房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被他叫到床上陪他,她不想忤他,坐在床沿,慢条斯理地剥橘子给他吃。
他让她躺下,他的手环上她的腰,她都忍下了。
当演到男女主拥吻时,电视内说着情意绵绵的话,病房内,一男一女在病床上,黄珍珠觉得有点尴尬,这时,抱着她的腰的周明对上她的眉眼,他的眼神不加掩饰的火热心动,偏又忍着,克制地问她:“珍珠,我可以亲你吗?”
自然是不可以的,可是,黄珍珠一看见他那黯然的表情,一时又不忍说出口。
这时,周影帝适时露出有点难过的表情:“……你是嫌弃我?”
这下,黄珍珠的可怜同情瞬间爆棚,软化下来,任由周明逐步凑近,吻上她的唇。
有点橘子清甜的味道,这人的味道清冽,抚着她的长发一点点加深这个吻,不似往日那般疾风骤雨地掠夺,他吻她时徐徐,很是温柔,慢慢含弄她的唇,再一点点勾出她的舌尖交缠,暧昧的唾液互换。
黄珍珠被吻得有点迷醉,被亲得口水加速分泌,又被男人吞咽下,一时周遭消失,只余眼前捧着她的脸,吻得如获至宝的男人。
吻得二人气喘吁吁,骤然分开时牵引口水连接的银丝,周明稍稍离开黄珍珠的唇,还捧着她的脸不放,垂眸时指腹在她的红唇辗转揉了几下:“珍珠,你好甜。”
黄珍珠忘记了只是一时同情才答应他的吻,待得理智回笼,有点耻于被他吻得飘飘然,面红耳热时,又被他抚上肚子:“我记得预产期还有十五日,不如先请假,搬过来和我住。”
黄珍珠没那么娇气,拒绝了他。
这亲吻事件好似开启了一个开关,日后黄珍珠来时,便见天被周明缠着要亲嘴,若是想拒绝,男人那黯然寥落的表情又会摆出来,弄得她左右为难。
亲嘴一事让黄珍珠面红耳赤,而周明乐在其中,弄得一日中午她在收发室值班,恍惚间说了梦话:“不要,你怎么总是要亲嘴?”
这梦话内容是同事乙转述给黄珍珠的,她还形容了一下:“听起来埋怨,但是有点媚。”
预产期尚有半个月,黄珍珠却提前生产了,那日在医院要返宿舍,被个横冲直撞的小孩骇到,一时间扑坐在地,羊水便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