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的的书生一脸疑惑的看着来人,突然身边陆陆续续的站起几个人,顿时有人默声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元昭一席黑色春衫略显单薄,尤其是脸上苍白没有血色且还冷着脸,看似不好亲近,他进门四周看了看,脚步未停就有人上前
领他往楼上走,“侯爷,小的都看着呢,其间有个女子进去过,但随后又出来了,房间门口小的都盯着呢。”说的人谨慎,当
然也是避免打草惊蛇,所以盯梢的兄弟都没有出手,暗地里仔细辨识了从房门走出来的主仆,再三确认的无误的。
元昭脸上无波无澜,待听完之后加快了脚步,跟随的人不疑有他心里顿时有些焦虑,思想着是否纰漏。
到了门口,房门紧闭是从里面反锁了。
元昭眸子一凛募得眉头紧皱,强烈的不安袭来。
她知道他会来。
手上使力,反扣的门栓裂成两瓣,房里果然空无一人,窗户大开,床上的薄被撕成布条还打了死扣此时正挂在窗台上,他走近
看着另一端至二楼垂到了楼下,那里还掉落了一只绣鞋,霜白底色侧面还用天青色的丝线绣了云彩,正好与那日她穿出去的衣
裳相配。
周遭一片寂静,身旁的暗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刚才说话的人此时虚汗直流,他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表示严防死守,等着邀功
呢。
“人呢?”他带着盛怒,冷冷的像是地狱里血洗而归的修罗。
众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属下该死,侯爷息怒。”
窗台下的圆桌一震,顷刻间坍塌下来,死一般的寂静,“还不快去找。”浑身冰冷霎时灼热,胸腔似有一团火,越烧越旺想要
爆开吞噬所有,他极力的压制所有的暴怒,最后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带着隐忍。
侍卫谢恩叩首,方才那个打算邀功的男人松了口气转身,庆幸今日命大,忽的只觉脖子一凉,一截断发悠悠的落在地上,他摸
了摸脖子,手上鲜红一片,他自幼习武多年,对于自己的身手一向自信,可伤他的那把刀何时出的手他都没有察觉,若不是冰
刃接触到脖子感觉到凉意,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的该死。”那人立马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脸上涔涔的汗,眼底垂死的惊恐。
元昭收了匕首转而对着白日的天光去看,“若是再找不到,就不是区区的几滴血而已了,直接提头来见。”
床下的梨娘捂着嘴,浅浅的呼吸隐去自己的气息,床上凌乱,垫子、被子一股脑的全堆在上面,撕碎的布料交缠,看似是为了
逃离做的准备,实则是为了混淆视听方便遮住床底的空隙叫人看不出来,被子厚实还能挡着微弱的呼吸声,不过她没想到屋子
里一下聚集的那么多人,倒是也好人多气息杂乱论元昭功夫再好也是察觉不到的。
她一只腿目前不易多走动,更是不能跑的,即便是跑也跑不远,与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
方才看见元昭暴戾的模样真真是叫她害怕,只是一瞬的时间就已经有人捂住脖子跪地求饶,她不敢想象,如他抓住了她,会是
用什么样的法子对她,软禁这样的她都无法忍受了,更不用提其他的了。
然而她已是将他逼急了。
更是不能回去了。
一行人走后,时间过了很久,直到身旁的靛青推了推她,梨娘才回神,她浑身上下颤栗、发抖,控制不住的害怕,手脚冰凉虚
软无力,背后却濡湿一大片,靛青白着一张脸,眼睛异常的红,看来也是吓到了,两人从床肚里出来都费了好些时间。
夏春此时跑过来,四处张望之后合上门。
芙蓉
梨娘趴在地上,头上响起夏春粗哑的声音,她抬头去看,见她凌乱披散发髻,眼角湿润像是哭过,脖子上还有细微淤青的痕
迹。
“他要杀你?”梨娘抬手有点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可思议的打颤。
方才发生的那一幕,直到现在她还后怕着,那双平日里含笑的眸子透着猩红嗜血,似乎恨不能杀光所有。
叫人心惊胆战。
她咽了咽口水冲刷干涩的喉咙,可心跳的厉害,抑制不住。
夏春摇摇头,“他不会杀我的,不然荣王可饶不了他。”说着还故作轻松的笑起来,只是笑容未达眼底,她还记得他掐动骨节
咯咯作响时,面容崩溃急切渴望她的下落,和一年前出征时调笑从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还记得他当时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她们的交谈,眼里是呼之欲出的霸道,不容分说配极了他的身份与地位。
可现在……
落寞失了神色。
“你不打算跟他回去么?”夏春试探性的问。
还回去么?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
梨娘摇摇头,并未答复,她掌心撑地晃悠悠的站起来,一身男装称得她英俊挺拔。
“那你准备去哪里。”夏春还有有些不适应她女子的身份,见她模样依旧忍不住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