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晫想了想,说:“应当是与阮公子有关吧。”
妙妙每日都要在梦中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给他听,事无巨细,宣晫听在耳中,也能推测一番。
可妙妙还不明白:“与阮云珩的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你没看出来吗?”宣晫说:“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妙妙懵了。
她听了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却没看出身边就有两个。
“可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妙妙急急忙忙地坐了起来,解释说:“上一回祝姐姐生病了,阮云珩的哥哥还让我帮忙送柿饼呢!”
宣晫也听她说过这个。“只是柿饼,有什么好拜托你的?”
“因为……因为……”
妙妙本来想说,因为阮云珩家中落魄了,阮公子不好意思见祝姐姐。
可朋友又不分家境,明明心底还将对方当做好朋友,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呢?
妙妙的小脑袋里想不明白,她一向信服宣晫的话,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就已经信了一半。
但她更不明白了,摸摸那些话本的封皮,满头雾水地说:“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又不像她娘和爹爹,怎么也没有办法团聚了。她爹爹可难过了,每到娘亲祭日的时候,就抱着妙妙一起怀念娘亲,还会想娘亲想的偷偷掉眼泪,捂着妙妙的眼睛不给她看。
既然都还活的好好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
宣晫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给她解释清楚。
若说什么门第自尊,小姑娘也理解不了。
他想了想,看着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总算是灵光一闪,说:“因为他太笨了。”
“笨?”
“要是他聪明一点,能考上状元,不就可以和祝姑娘在一起了吗?”宣晫坚定地说:“谁让他不够聪明!”
妙妙恍然大悟。
是啊!
阮云珩的哥哥也和话本里的那些穷书生一样,是个考不上状元的笨蛋啊!
难怪祝姐姐都要等的放弃了。妙妙真是恨铁不成钢!
第99章 妙妙崩溃地大哭:“你们……
妙妙高高兴兴地与宣晫玩了一整日,等到天黑时,才挥挥小手,依依不舍地送他回宫。
但晚上一闭上眼睛,刚分别的两人立刻又在梦中相见了。
白天晚上都有小伙伴陪着,哪怕是小伙伴们上学堂,太子哥哥在宫中出不来,家里也有许多只小狗。也许是知道她生病了,几条小狗都变得粘人的不行,一张床上被小狗占得满满的,只剩下一个给妙妙躺的地方。
还有爹爹爷爷和奶奶,祝姑娘也经常过来看她。妙妙每日被喜欢的人包围,每日都快快乐乐的,她乖乖吃『药』,按时睡觉,心情愉快,很快,身体也慢慢变好了。
她心中一直惦记着祝姑娘的事情,只是祝姑娘几次过来,却一句也没提,妙妙也不好意思问她的伤心事。等病一好,爹爹准她出门,妙妙的心思又活络开了。
她没立刻去上学堂,而是先忙一件大事。
妙妙要去找阮公子。
她心中想:阮公子是个笨蛋,还让祝姐姐那样伤心,要是再没有人提醒他,他一直笨下去,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于是妙妙戴上兔『毛』围脖和手套,穿得厚实温暖,与爹爹说了一声,便带上点心,牵上大黑大黄,让马车把自己送到了信阳侯府门口。妙妙来过阮家好多次,她熟练地绕到后门,进了阮家的小院子里。
妙妙敲了一会儿的门,才等到阮母过来开门。一见到阮母,她甜甜地喊了一声:“阮伯母。”
阮母有些惊喜:“珩儿今日上学堂去了,你来可找不到他。”
妙妙乖乖地说:“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阮大哥的。”
“他有事出门去了,我也不知道何时回来。”阮母侧过身,温声道:“不如进来等着吧。”
妙妙高兴地牵着狗跨过门槛,送上自己带来的点心,两条狗也乖顺地在桌边蹲了下来。
阮母咳了几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笑着说:“我听珩儿说你生病了,现在身体如何了?”
“我已经好啦。”妙妙乖乖地回答,又关心地问:“那您身体怎么样了呢?”
“我也好多了。”
妙妙又仔细地观察她一番。阮母本来就瘦,现在好像变成了纸片,厚实的棉衣穿在身上也不显臃肿,反而像是空『荡』『荡』的挂在骨头架子上。她瘦的双颊都微微凹陷,妙妙心疼地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
温暖的小手贴在脸颊上,阮母愣了愣,便听她紧张地问:“您最近是不是没吃饱饭?”
阮母失笑,道:“吃饱了。”
妙妙却有些不大信。
她心想:要不是肚子饿,怎么会瘦成这样呢!
妙妙把自己带来的点心拿了过来,她一层一层打开食盒,从里面拿起一块香喷喷的点心,塞到了阮母的手中,态度难得的强硬。
阮母便顺着她,张口将点心吃了。点心是将军府里的御厨做的,松软香甜,妙妙亲自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它出锅,还滚烫时就放进了食盒里,一路抱过来,到此时入口也还带着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