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跟他亲了,是吧。”他冲周腾用气音说。
周腾甩甩尾巴,懒得搭理他。
第二天早上,江初是被香醒的。
覃最炖了一锅米粥,买了油条和茶叶蛋,已经坐那儿吃上了。
“怎么不叫我。”江初打个呵欠晃出来,松松垮垮地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想伸手拽粥碗,覃最用筷子挡住他的手,咬着半根油条冷漠地说:“刷牙。”
“啊。”江初搓搓后脑勺又站起来,晃去卫生间刷牙。
洗漱完坐下吃饭,俩人相安无事的,昨晚嘴角那一磕碰谁都没提。
江初是没太觉得有什么,毕竟就是个意外,以前上学的时候男生之间闹得多疯的都有,要别扭也就覃最这个不能招不能碰的敏感青春期会别扭。
不过他喝着粥观察了覃最几眼,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估计是从来了他这儿一会打鸡一会儿打架的,脸皮也被同步练出来了。
覃舒曼这次见覃最,没定在酒店,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江连天给江初打电话,让他们去家里吃。
覃最看不出个喜怒,一如既往无所谓里带点儿不耐烦,跟着江初上车去给自己过生日。
“之前没去过吧,”江初开着车问,“她新家。”
“嗯。”覃最应了声。
“你生日是13号么?”江初看他一眼。
覃最望过来。
“上回去医院看你身份证上好像是9月13。”江初说。
覃最没反驳,没反驳就是对。
好像每次聊到生日的事儿覃最都一副格外不想说话的模样,上回问到底是哪一年也没问出个结果来。
这些现在也不重要,江初还在琢磨着给覃最送点儿什么,掏出烟盒敲了根烟出来叼着。
昨儿他一通拍门给人撸管儿都打断了,要不真送个飞机杯?
他胡思乱想着要把盒子扔进车斗,覃最抬手一截,也咬出来一根。
“过了啊。”江初瞄着后视镜打方向盘,“今儿还没喝呢,高二的小最哥。”
覃最听着这称呼顿了顿,从自己兜里摸出个火机点上,顺便举到江初这边。
江初偏偏头,就着覃最的手点上烟,眯缝着眼摁下半截车窗。
车开到半路时,江初开了个导航。
江连天跟覃舒曼二婚后又买了套房子,江初也只去过一次,隔了小两年了,有点儿记不住路。
进了小区他又给江连天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具体几栋楼,停了车跟覃最一块儿上楼时,江初不由地有点儿感慨,四个人卡着时间聚到一块儿过生日,谁跟谁都不像一家子。
他看了眼覃最,今天的寿星估计比他更感慨。
“走吧,高兴点儿。”江初抬胳膊揽上他的肩,想着这两个月连着见了江连天两次,最近也该去他亲妈那儿看看。
覃最果然练出抗敏体质了,被江初动手动脚的也没那么些反应了,跟江初对视了眼,什么也没说。
从电梯出来,楼道里一股炖排骨的香气。
这回出来迎门的是覃舒曼,江连天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喊着:“是覃最到了吧?还是蛋糕?”
覃舒曼看了眼覃最,嘴角很节制地扬了扬,打量一眼他今天的穿着,先开口招呼得却还是江初。
“今天该有点儿堵吧,小初。”她让两人进门,给江初递了双拖鞋。
江初“啊”一声,接过来先扔到覃最脚底下,然后才换上自己的,笑了笑,“有点儿。”
江连天从厨房里伸出头招呼他们一声:“先坐,蛋糕马上就到,覃最你妈妈早上专门去订的……哟,覃最换发型了,挺精神的。”
覃最也没跟覃舒曼说话,朝江连天点了下头。
江初从桌上捏了块孜然羊肉,看这母子俩之间的气氛都替他们尴尬。
覃舒曼也是,昨天电话都打来了,订个蛋糕也就一个电话的事儿,还能拖到今天早上。
现做的新鲜?
“江初,来帮爸爸调个凉菜。”江连天又喊了声。
江初活到现在就会做个蛋炒饭,江连天这是有话想跟他说。
他在电视柜上找找遥控器,把电视打开随便放个节目,从覃最身边过去时拍了下他的背:“你坐着先玩会儿手机。”
“羊肉不错。”江初进厨房洗洗手,夸了句。
“是吧,我尝着也还行,一早上送来的。”江连天给他端了个小盆和三个松花蛋,“把这个剥了。”
“生蚝别收拾了。”江初看看旁边备着的食材,拿起个蛋磕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