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认识这种神情,在他作为纽约好邻居的时候,会特意关照一下这类人。
因为他们无一例外,都失去了活下去的意思。
很难说他们会不会随时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杰森目光阴森,他定定地瞪了陶德一会,大步走上前,粗暴地扯掉了陶德左眼处的纱布。
他一点都不客气地:“你瞎了,怎么还不选一对配套的颜色?”
纱布底下是一只蓝色的义眼,一蓝一绿,却没显得突兀,只是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异色瞳的老猫。
蓝色。
杰森瞳孔微微收缩,他记得这个颜色,这种蓝色他曾经看了十五年,每天都能在镜子前瞅见。
那是他本来眼睛的颜色,但后面被拉撒路之池改变了。
那只义眼不是能视物的类型,就只是为了美观而填充,这种随时可以替换的东西,竟然会被特意做成和自己过去眼睛一模一样的颜色?
先不提技术上的难度,能做到这一点就很匪夷所思,每个人的眼睛颜色都有细微差距,蓝眼睛的人不少,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但细看就能分辨出问题。
男人平静地:“就像那套制服一样,我现在只有这种玩意。”
杰森重复了一遍:“只有?”
男人耸耸肩:“很奇怪吗?我感觉还行?订做义眼的人收费很高,只是颜色不对而已,也不碍事。”
杰森:“收费很高?”
陶德点点头:“承认自己未来是个穷鬼,有这么困难吗?”
杰森忍耐地闭了闭眼睛,伸出手,抓住男人后脑的头发,微微用力,陶德很顺从地仰起脸,莫名其妙地:“你怎么对这只眼睛反应这么大?”
——反应这么大。
这句话直接引爆了杰森的神经,他拽紧指间的发丝,引得对方不适地皱眉,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微妙的愧疚和罪恶感,男人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