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十分坚决地指了指窗户前的那张小沙发,不容置疑地说:“我和你很熟吗?离我远一点。”
泰恩挑起一根眉毛,意有所指:“如果你愿意,我们当然可以熟一点。”
经过一番“友好”协商后,泰恩还是可可怜怜地抱了一床被子缩在小沙发上,长手长脚的男人看起来极不舒服,翻过来又倒过去。但他的脸总是对着沙发靠背,再怎么难受都没有取下眼镜。
泰恩忽然一僵,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朝杰森的方向看去。
杰森已经睡着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杰森的脸上,恍惚间,竟然有几分不真实感。
泰恩对杰森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矮自己两个头的小罗宾身上,脸上仍然带着几分婴儿肥,声音稚嫩,见过二代罗宾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孩子,但泰恩对杰森最深刻的记忆,却是那个小男孩捧著书,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台上,时不时地拿钢笔勾画两句。
不知道是不是幼年时一直住在人声嘈杂的犯罪巷,杰森很喜欢一个人独处,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并不是一个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孩子。
泰恩又回想起之前在酒吧里看见杰森的样子,青年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对他没有半点意义,当杰森阖上眼睛吸烟的时候,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一瞬间,泰恩心脏骤然一紧,鬼使神差之下,他伸出了手。
开了一个头后,谎言就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他编造了一起凶杀案与不存在的证人保护计划——这是一个赌博,他无法确定杰森还会在意其他人的性命,好在最后他赌赢了。
杰森的呼吸愈发清浅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是梦到了好事情,但他的睡姿和过去相同,就像泰恩所熟悉的那样,蜷着身体,缩在靠墙的地方,只占据了大床的一小部分空间。
这种氛围让泰恩放松起来,困意排山倒海地卷上每一根神经,他无声地笑了笑,躺在了杰森身边,动作轻柔得就像一根羽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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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获得了久违的自然醒。
他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茫,盯着低矮的天花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一觉睡得太好了,梦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哭声与惨叫,也没有疯狂的呓语,可以称得上是他恢复意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昨天晚上的事逐渐回笼,杰森眨了眨眼睛,微微侧脸——
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