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咿佯装没听见。
“行,人老婆也护着人家。”谢远搓着脸,“小咿呀,你还有跟你一样可爱的姐姐妹妹吗?”
周予白冷着脸探过来:“她姐姐是谁你不知道?”
“我艹!”谢远直接爆了粗口,“乔岚?!乔岚那对父母,我可消受不起!那俩现在可正撕呢!”
说罢,又想到乔松柏也是乔咿的爸爸,谢远赶紧闭了口。
乔松柏和沈毓闹离婚的事,乔咿最近也有耳闻,她闲了会去医院看乔岚。乔岚在医院待得发慌,有些事也不能跟外人讲,见着她,那张嘴快赶上天桥下的说书先生了。
沈毓之前在国外找黑医,被骗钱就算了,但那骗子前不久被抓了,账上有沈毓的打款记录,现在是不仅没了钱,还很有可能要受到法律制裁。
原来俩人就为这事吵架,如今乔松柏怕牵连自己,当真动了离婚的念头。
乔岚一说这些就哽咽:“小咿,你说我是不是要没有家了?”
对于这些,乔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好在乔岚不久,便做了手术,也没劲再思考父母的事。
术后要下床活动,乔咿正扶着她在走廊上走动时,和乔松柏撞了个正着。
对方主动跟她打招呼,挺亲切地问她近况和比赛拿奖的事。
乔咿不太习惯,客客气气应了几句,就要先回去了。
乔松柏追着送她出来,闲聊似的说:“小咿,我听说,你和予白又在一起了。”
周予白现在做动画,做得风生水起,谁不知道。
提起这,乔咿倒想起一事,问:“爸爸,我小时候您有带我来过桦市吗?”
乔松柏明显一怔,脸色微变,语气也没了先前的和善:“你问这个干什么?”
乔咿还没开口,他又果断道:“没有!没带你来过!”
问不出个所以然,乔咿告了别,当着乔松柏的面,上了对面周予白的车。
周予白没问,大抵也知道说了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手,让司机开车走。
时间往前淌,不知不觉到了三月中旬。期间陈茉如多次打来电话,明里暗里问户口本的使用情况。
乔咿没亲口答应,周予白也不会真的纠缠不休。
一个很普通的工作日,乔咿去电视台办事,出来遇到瓢泼大雨,她没带伞,周围也借不到。从门口到打车处,还要有很远的距离,这样过去,会淋得透透的不说,还很难打到车。
等了一会儿,雨也没停得意思,乔咿滑开手机,犹豫了一下点进了通讯录。
她在某人的名字前加了字母a,打头第一个便是。
电话拨通,响了没几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我来电视台办事,被雨耽搁在这里了。”乔咿说,“你能……”
“等着。”周予白言简意赅,“我去接你。”
曾几何时,乔咿晚上在漆黑的街道上遇到了坏人,想打个求助电话,都不知道能打给谁。
而现在,长长的通讯录列表里,周予白的名字成了那个最温暖的存在。
她仰望落雨的天空,好像这种日子,也没那么糟糕了。
周予白的车子很快就到了,男人下车,撑起伞,大步过来接她。
上车后,乔咿发现他后背几乎全湿了。
她给他递纸巾:“快擦擦,别感冒了。”
“不碍事。”周予白随便掸了两下,说,“你要不要给我照张相?”
乔咿心想这有什么好照的,下一秒便听周予白轻佻道:“我的湿身照,做你手机屏保。”
乔咿耳根又开始红了。
驾驶位上的李宏清了清嗓子:“予白,你干嘛老逗人家姑娘?”
周予白懒洋洋地说:“我就是觉得逗她有趣啊。”
这话说完,三人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半晌李宏嘀咕:“挺奇怪的,感觉就像转了一圈,注定是要在一块。”
原先要送乔咿回工作室,临快到,周予白手机响了。他接完,表情有点怪怪的,让乔咿给老言请个假,说临时有个人要带乔咿去见。
见他少有的严肃,乔咿便没追问。
车子开出市中心,七拐八拐到了旧城郊区。
李宏把车停好,有点意外:“嗨!老言以前工作室,不就在这嘛,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太变。”
变化也不是没有,许多房子都扒了重建了,只是有一块,翻了新,还保留着,其中有一处,改成了轮胎厂。
雨太大,周予白没让李宏跟着,撑伞揽着乔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