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说话的声音走到教室外,校长特别狗腿:“应该是这间教室吧?要不然,我喊他出来?”
“……”
回应的声音很低。
接着,教室门被推开,先听见皮鞋跟叩着瓷砖的脆响。
站门口的alpha很高,身影垂落,昂贵的西装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形,他走上讲台,裹了白手套的指骨衬着讲台,立刻给出不可抗拒的威压。
他五官略有点儿冷淡,唇是唇,骨是骨,削挺俊美。唇因为太过紧抿而显得刻薄,一言不发将整间教室扫了圈,开口,嗓音矜贵冰冷。
“谁是时恬?”
时恬怔了下,举手。
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恬就猜出这是谁了。
——应慕怀,闻之鸷的一位alpha父亲。
他举手后,教室的人全回头看他,但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尽管教室里几乎全是beta,但也能感觉到alpha无声的威压。
应慕怀说了两个字:“出来。”
时恬拉开椅子,跟着走出去。不知道应慕怀此行的目的,在走廊停下了脚步。
应慕怀垂眸打量他,唇角的平直弧度不可察觉的压了压,却是向下。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时恬在他的视线中,往后退了两步,不敢抬眼:“不知道。”
说完,意识到无法交差,时恬问;“跟闻之鸷有关吗?”
应慕怀身上的威压让时恬害怕。虽然他眉眼跟闻之鸷几分相似,但丝毫不能缓解时恬的紧张。
“对,跟他有关。”
旁边的校长跟老罗都垂头站着,这些人,平时面对学校的纨绔二代还能骂咧几句,但父辈到来,全不自觉地尊敬和恐惧。
时恬目光躲闪:“他,怎么了?”
终于问到正题,应慕怀冰冷地笑了一声:“他快死了。”
时恬抬起视线,第一次跟他对视。对视的时候应慕怀才发现他眼睛很亮,虽然温吞,眼尾却是倔意。
应慕怀说:“你是他的命定之结。”
“……”
时恬点头。
应慕怀说:“但你并不关心他。”
时恬脸别向另一头:“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应慕怀转过身,他的头发色泽浅淡,让人联想到森林的金色太阳。鼻梁至下颌的弧度,被映的冷淡又利落:“失血过多,正在医院抢救。昨晚你跑那么快,当然听不懂我的意思。”
时恬站在原地,眼睛发直,怔怔的站着。
应慕怀声音越来越远。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不知道发生过几回。可惜,他还没找到对的人。”
时恬跟着他到了医院。
刚到门外,立刻有医生摘了听诊器上前:“闻宗已经醒了。”
但随即,旁边的担架抬过一位医生,有被打伤的痕迹,但似乎更多是精神创伤,面色苍白不停发抖。
医生又说:“但他立刻开始伤人。”
应慕怀换上白大褂往里走,顷刻间,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医生:“让普通人不要进入病房。”
时恬跟在背后,问的很小声:“他怎么了?”
应慕怀看他一眼:“遗传、低效maoa基因加心理障碍,潜意识感受到危险的可能,作出的应激抗争反应。”
时恬没怎么听的懂。
门口有气闭室和防护门,显然为制作的特殊病房,时恬几小步跑到透明的玻璃前,从这里,可以看见内部全部景象。
alpha卧在病床,腰部的薄被落了一半在地上,但他没办法将被子捡起。他的手臂和腰部全被缚带绑紧,手背和腕部缝合着伤口,又插入了输液的针,看起来伤痕累累。
alpha坐姿僵硬,但无法调整为更舒服的状态,睁着眼睛,视线里却空无一物。
旁边有医生穿着防护服进入,动作轻巧地为他捡起被子,但下一瞬间,alpha动了动眼皮,手臂猛地拉扯着缚带,摇摇晃晃,医生吓得直接跌坐在地,连忙跑出了病房。
——耳边,应慕怀总算重新作出了通俗的解释。
“天生带有残缺的暴力基因,重度躁狂症,自童年起形成的偏执型人格障碍。”
他声音顿了顿,指向病房中的人,“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