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欲进佳境时,唇却被放开了,那人毫无预兆地退出去,硬是将他从佳境口一棍子打回了臭水坑。
许汜与他额头相贴,鼻尖相触,婴隰抬眼看到许汜云睫轻垂,喘息微沉,红晕满颊,只以为是这人方才吻太急躁了,要缓缓。
然而等到一片霞落,身前人没动静,万千云霞藏于山中后,那人还没动静,婴隰便忍不住开口了,“阿汜,怎么停了。”
许汜微微抬眼,复又衔唇探进,可等夜幕低垂,两人只是在吻,婴隰这下就不得不怀疑,或许这身前人只知亲吻,不知接下如何,想到这,不觉唇角微扬,环住许汜的劲瘦腰身,将他带至湖边。
许汜还未反应,便发现自己到了洞外湖边,又想起婴隰是魔,此等移形换影之事,如他同家常便饭。
然而下一刻,却让他大惊失色,因为婴隰带着他正往湖心里去,他还以为婴隰要带他投湖自尽,不禁心惊肉跳,心觉:既无血缘,为何自尽?
可当他来至水下时,才发现这湖水是温热的,且只没过腰身,婴隰环着他,看到了他微红琅目中一闪而过的恐慌,便附于耳畔道:“阿汜不懂,且看我如何,定不会叫你失望。”
这回换婴隰主动,他解开许汜的衣衫,见到琵琶骨处血痣,在浅白月光下尽显诱惑,便鬼迷心窍般吻住。
许汜此刻已是心跳如雷,他感到肤上湿润,便抱住身前人,而这样却似乎将那人的口送得更近。
夜阑更深,入亦更深
湖面涟漪,游龙戏水
岸边羞草,秋蝉止鸣
万籁俱寂,唯吟沉沉
云日初显,许汜才睡下不久,却又醒来,只因他一想到水中游龙,波涛阵阵,便是面红耳赤,躺在婴隰怀中,问道:“为何要在水下?”
婴隰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如松脊骨,道:“这样对你要好些。”
许汜被这只不老实的手摸得浑身酥软,就往外移了移,却又被揽回去。
此时红日已爬上云霄,若两人再不回去,恐怕许柏葚便要来寻了,可许汜刚起身,便感到一阵撕裂疼痛,婴隰见状连忙扶住他,道:“我昨晚有点失控,我背你可好?”
许汜也不是扭捏之人,若他逞强硬要自己走,等走出了这崎岖山林,便已是月上中天了,然而他没想到婴隰这魔可以将他直接带出去,只因这魔此刻存了私心。
婴隰知道人界婚嫁时,有进门习俗,三道槛,迈火盆、跨马鞍、踩喜字,而今他背这他的心上人,虽只跨过山道凸石,路间野草,却也心满意足。
而山间小道上,便出现了白衣覆着黑衫,两竹篓悬空跟在其后,若是有人见了,只觉是山中游魂或是索命无常。
可这只是一个孤寂的人背着他的星河,回家了。
两人自然不能这么进门,婴隰只好在小路口,将许汜放下,两人又背上竹篓,回家了。
凌桑正在院中筛选草药,见他二人已进院中正将竹篓放下,又见许汜行走有异,便道:“汜儿,可是摔到了?”
许汜听她问起,蓦然便红了耳尖,又见凌桑放下手中活,正向他走来,似乎是想来看看,就连忙道:“娘,只是摔到腿了,没什么大碍,我自己进去上点药就好。”
婴隰见状扶住许汜,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凌桑道:“娘,您就别担心了,我替阿汜上点药就行了。”
进屋后,许汜以为方才婴隰只是为了搪塞凌桑,随意说说,可没想到他真拿来了药膏。
一想起伤在何处,许汜又羞红了脸,见到婴隰已经拿着药膏走来,便急忙道:“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婴隰不愿意啊,自顾自地打开小药罐,道:“你又看不到,怎么上,放心好了,我只上药,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最后许汜在婴隰的强迫下,像乌龟似的撅着,真的太羞耻了,虽说昨晚什么都做了,可那是晚上啊,天黑模糊,什么都看不清,然而此刻不同,天光大白,一览无余。
他感到指尖在轻拂,便觉又凉又酥,真的太难为情了,只好将脸深埋在软枕中,而婴隰也的确除了上药什么都没做,但他在说。
“阿汜,没想到裂了两条口子,看来我昨晚不是有点失控啊,不过还好已经合上了,但是还红红的,还有点肿肿,你疼吗?”
许汜听着他口中话语,直想一巴掌拍晕自己,心说:你昨晚就问疼不疼,怎么还问,还有,上药便上药,你看得那么仔细作甚,口子有几条都知道,又不是在赏画。
然而婴隰又道了,“我以为在水中你会好受些,却没想到还是伤了,照这情况,你恐怕好几天都不能好好走路,干脆就说腿伤严重,好好躺着,什么晒药采药的事就我来。”
许汜没说话。
婴隰又道:“阿汜,你感觉一下里面伤着没。”
许汜又羞又难受,如今不仅想打晕自己,还想将那絮叨之人也一同打晕,忽得一股凉意进入,忙将头埋得更深,道:“你快点上药,上好了,还要去帮娘晒草药。”
于是乎,又是春光乍泄,低吟不绝,但婴隰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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