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别墅区一辆汽车内,唐烟暖满脸怨气地盯着吕智桐,而吕智桐则是一脸无辜。
“唉,唐烟暖,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一份好心啊!”
吕智桐伸手戳了戳唐烟暖,“要是盛暮城不能及时赶回来,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过敏而死?”
“我都说过,没有我的指令,你不要随意插手我的事情。”唐烟暖白了吕智桐一眼,“你知不知道别墅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是想要害死我?”
“放心放心,我做事情又怎么会那么不严谨呢?”吕智桐讨好地上前拍了拍唐烟暖的肩膀,“整个别墅区的监控系统都被我控制了,你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你知不知道,秦家那个女疯子一直暗中跟着盛暮城啊,要是被她看到你过敏的样子,不是什么都露馅了吗?”吕智桐笑笑,“你在盛大少爷面前,可怜已经装的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回啦!”
唐烟暖别过脸去,显得冷冽且负气,“这一回,是秦阳央自己主动站在明处,站在对立面,公然当着盛暮城的面给我下套,我若是不顺着她的意思钻进去,岂不是辜负了秦大小姐的一番苦心?现在被你自作主张中间插上一脚,一切都毁了!”
“唐烟暖,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其实盛暮城的态度非常明显,他对秦家那个疯女人根本没有感情,我觉得你只要跟他坦白,他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吕智桐忍不住讲出了心里话,说实在的,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暗处看着。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盛暮城如何待唐烟暖,他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觉得,当年盛暮城对唐烟暖弃之不顾,一定是有原因,至少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觉得,只要唐烟暖肯对盛暮城推心置腹,盛暮城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帮她。
何必瞒得这么辛苦,又何必自欺欺人,更何必让彼此都在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误会之中,经受那些痛苦与纠缠呢?
唐烟暖看着车窗外,夜已深,远处熟悉的房屋灯火通明,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犹是焦灼和刺眼。想必此时屋内的人一定是同样焦灼不安辗转难眠。
然唐烟暖凝视着窗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夜色下,车内的女人透着麻木和冰冷,还有些许不合年纪的沉敛与沧桑,全然不似在盛暮城面前那般乖巧柔弱。
这才是真实她,一个从地狱中淬炼和爬出来的魔鬼,没有灵魂没有心,只剩下一具为复仇而残存的躯壳。
吕智桐见唐烟暖久久沉默未曾接话,不由有些心慌,只能转移话题,“秦家那个疯女人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果然,听到吕智桐这番话,如雕像般石化在车内纹丝不动的唐烟暖总算是有了反应,缓缓转头过来,语调清浅寡淡,“够劲吗?我感觉她的胆子,比想象中的要大呢!”
吕智桐笑笑,“不,你错了。秦小姐的胆子可没你想象中的大,就上回你那一吓,她可是偷偷摸摸地在香樟寺找了法师给她做了几天的法事才回过神来。不然你以为她今晚哪里来的胆子,敢在盛家大宅里头兴风作浪。”
唐烟暖眼中寒光灼灼,冷哼一声:“呵,若不是她还有用,我早就新账旧账和她一起算了。这般不痛不痒地抽她一鞭子,着实是便宜了她!”
“的确是有些便宜那个疯女人!也便宜了秦家!”吕智桐顿首表示赞同,“秦家的人风光地活多一天,我这心里头的恨也攒多一日。唐烟暖,我真的觉得等得太久了。”
看吕智桐紧攥着方向盘的手,唐烟暖麻木坚冷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轻声应着:“不会太久了,吕智桐,秦家一定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