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着我软弱好欺负”他冷讽一声。
“说起来,是谁的好弟弟,反正,我兄弟姊妹没有,知己倒有一个,只是这唯一的知己,怕也要离了去”
“呵”
楚青时偏头,有心想做个讽刺的表情,却怎的也做不出来,心底那块洼地早有月光照进来。
他想,原来友人之间,亦有亲疏远近,也会因为她同别人往来亲密而不乐。
而现在,他真心奉为知己,鲜衣怒马同他走过年少的少年郎,变作了女娇娥。
很是一副受过欺负的模样。
原来她闹他闹得狠时,他想着,她早晚受些教训,才方这世上一方道理,亦知道他待她的真情厚义。
来时,他恨她,恨她竟真这样无情的要他的命,但他又懂她,懂她长大后浮沉的人生,其实能选择的不多。
但她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就有其代价。
这儿怕是她的埋骨之地,不过时间早晚。
他亦粗略知道些武矢干的糊涂事,于是想着待她好些。
可真见了她如此模样,万般理不清的情绪都一齐涌上,最后皆化成了一声长叹。
他叫了水,没伤害清池。
着月白长袍的公子把笼着绿衣裳的女子抱在怀里,想抱小孩似的,放进浴汤里。
他没碰清池的身子,也不说话,他给清池洗头,很是小心,一缕一缕的,洗得很慢,动作轻柔,但每一个那么轻松的动作又好像带了千钧之力,克制而又沉闷,好像要将发羽的每一寸都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