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齐不对,只是微微颔首,吩咐小哥儿拿来一瓶正骨散抹在颈上。
姜豆娥见他颔首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正骨散抹到皮肤上凉飕飕,这凉飕飕的感觉骨头也能感受到,她缓缓松了两肩。
此时谢齐手腕控摄好力度,张个眼慢,迅雷不及掩耳把姜豆娥的脸崴到另一边去。
骨头瞬间归位。
谢齐的力度恰恰好,姜豆娥没有感受到一点疼,脖子就活动如初。
姜小白不愿自家小妹与谢齐多相处一刻,拿出银子要付,姜豆娥恶狠狠瞪过来,阻止他付银子:“兄兄不是说要去帮周叔叔家的牡牛去势吗?柚柚无碍了,兄兄快去吧,可不能违约,谢大夫这儿有轮椅,待会儿让谢大夫推柚柚回家就成。”
“谁说我要去帮周叔叔家的牡牛去势了……”姜小白红了脸,他前先从的是畜医,不从以后偶尔也会帮邻里的乡亲父老看看遘疾的牲畜,可不帮牡畜去势。
“难道是柚柚记错了?可爹爹明明还说过此事来着。”姜豆娥一派天真地说,话里藏的阄可露了出来。
敢情姜小妹是想支开他这位兄兄,与她日夜思念的情郎独处,姜小白明白了,若他今次不成她之美,等爹爹回来她必会添枝加叶,将今日正骨一事说给爹爹听。
“是兄兄记错了,近日松州不平静,总有姑娘失踪影,今日劳烦谢大夫费点心思过承我家小妹,将人送回来。”说完,他理理衣袖,没情没绪地走了,去了小花师李嫦娥的店铺里,心里不断嘀咕女大不中留。
他倒也想看看两个非是性之所近的人如何成一段缘。
待姜小白身影一离开,姜豆娥坐起身,紧挨到谢齐手臂上,舔着红唇,泪眼汪汪地索一盆凉水:“谢大夫,赏盆水给藕呗,好渴。”
她原身是一根莲藕,最离不开的东西是水,一夜过去,肌肤变得干巴巴且紧缩缩的,失去了韧性,随时都会劈心里裂开。
谢齐的心思飘姜豆娥舔唇上的举动,好个会撒腼腆的小娘子,她靠近来时身上散发郁郁的香味,香味满空中,清甜而凉,似刚放蕊莲花又似初熟莲藕之味,令人馋涎欲滴,闻之透达毛窍与脾肝,逭了疲倦却靡了肌骨,转而骨头上好像有蚂蚁经过,蚁腿经过,酥痒彻骨髓。
姜豆娥强调用盆来装,但谢齐人已经恍惚了,贴在鬓上的两耳就是一对装饰物,坐窝儿没注意听,恍恍惚惚拿了平日的饭具盛了一碗清水:“给,水。”
姜豆娥愁眉苦脸的接过碗,她想要盆,盆够大,她才能把脸钻进盆里吃水,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来了主意,饮一半水补充体内缺失的水,剩下的一半她用来沾湿指尖,而后乱弹湿指,洒在自己脸上。
姜豆娥不知这番举动在谢齐眼皮子下是如何的怪异,洒完以后又拍拍脸蛋。干巴巴的肌肤触水,韧性立即回来,她舒服地叹了一声:“谢大夫给的水,格外香甜。谢大夫,前几日上的夹板可以取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