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珠心酸溜溜,头回生出愧疚感,偷眼向萧次君看,道:“萧常胜,你、你别和我道歉啊。”双手端住萧次君的脸,粉鼻轻轻碰萧次君的鼻头,“我也没有受伤。”
言语之间,半吞半吐,有钝意,萧常胜觉得李随珠只是在安慰自己,难过更胜方才,眼眶隐隐有泪光。
李随珠这下真的着急了,耳根子急热了一分。
萧次君生得斯文柔美,褪去盔甲,穿上常服,美若好女,现在欲哭不哭的,李随珠心大动,说:“萧常胜,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
她没想到萧次君会是这种反应,两下里惊喜中半。
那位叫随封的男子,是她大哥,就是西伯侯在兔儿冢吐出来的第一只兔子,也是山里那只咬了萧次君的流氓兔。
他原名不叫随封,山贼给他取了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哮天兔。
兔如其名,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咬起人来就和二郎神的哮天犬一样,凶狠不讲理,连皮带服都给你咬下一块来。
当年赵公明可就是被哮天犬咬伤了脖子。
山贼被抓走,哮天兔前来将军府,是为救主。
有着血缘瓜葛的同胞兄妹,百年后相逢,一段嫌疑就此解开。什么流氓兔,什么咬了夫君,李随珠通通抛之脑后了。
一团和气聊了许久,李随珠忆起要事,与他说:“山贼如今在教场,想救他们,必须将常胜郎引出城外,否则一败涂地。珠珠与大哥一计,珠珠暂避委屈,当大哥的个质,大哥将珠珠带出城去,常胜郎自会追来。你我二人都是兔子,出了城,变个身,珠珠继续往前走,大哥往回走,趁着常胜郎不在城内,去教场救人。”
她将心一横,决定不辞而别,管梨花是瘦还是肥,但怕萧次君对她牵肠挂肚,于是和哮天兔策划一折戏。
戏里她是一个可怜的个质,哮天兔是凶狠的劫匪。
劫匪挟住个质逃出城外,戏就演讫。
李随珠打算逃出城外后,就变成兔儿,去寻师父讹兽,再不变成人形。这样萧次君追来也一无所获,既被劫匪劫走,下梢头多是十生九。
久而久之,萧次君也不会苦苦的,无厘头寻她踪迹,二人的记忆被流逝的日子一点点冲散,当李随珠的容颜在脑海里逐渐模糊,他也能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