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剧情里,她这个角色,应该和那侯是没什么接触的,重新再来一回的话,想着要执行的任务,她大概率,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岳清嘉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似的。
她下意识问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要转而去攻略那个梁旻吗?真的,要消除这些记忆么?
还有,现在坏人基本都领盒饭了,二皇子已经当上了皇帝,接下来,如果不演一出后宫真烦传的话,彭表姐应该马上就要当皇后、做新帝的掌心宠了,如果这剧情重新开始,那岂不是让坏人再作一回恶,让彭表姐她们再受一遍折磨?
不、不行。
岳清嘉很快就否则这个所谓的方案三,她问那憨批系统:“如果我选方案一的话,那书是怎么个情况?”
事有转机,系统雀跃起来,连忙翻资料看了看,把那本书的情况给岳清嘉说了下。
岳清嘉心里乱得很,她再度祭出拖字诀来:“让我考虑几天吧,过几天再回复你。”
系统迟疑了下:“考虑倒是可以的,但是宿主,您现在灵魂离了宿体,那宿体可能最多支持五天的样子,您要是最终还是决定选方案三,那就务必得在这五天内做好选择,不然的话…”
岳清嘉晓得话里的意思,她摆摆手:“好,我知道了。”
看她整个人恹恹的,系统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宿主,您最好还是快点决定,您看看,离开宿体才半天,您这精神就不大好了。”
岳清嘉有气无力地:“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之前我喊破喉咙你也不出来叽一声。”
自知理亏,系统再也不多嘴,收了悬浮面板,隐退了。
发了一会儿傻之后,岳清嘉正打算回内室,在门口,和康子晋碰见了。
她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心里还在想要怎么面对他才好,可对方却直直穿过她,进了内室。
岳清嘉这才反应过来,人家看不见自己。
她闷闷地跟着进了内室,看他在自己床前停留了一会儿,就跟自己老爹辞别,转身出府了。
连再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这就走了?
岳清嘉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还是停下了脚。
她茫然四顾,见老爹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不停地长吁短叹 ,两道眉头中间,打起一片荷包褶来。
跟着老爹,她又去了主院,看了还晕着的老娘,等见到老娘悠悠转醒后,却是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流出来了。
几乎是同时,岳清嘉眼里也滑出泪来,她的心头瞬间涌起巨大的不舍。
默默陪着落了一会儿眼泪以后,岳清嘉蜷在老娘榻边睡着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向晚时分。
岳清嘉心头发空、脑子发滞,四肢百骸都尽是无力感。
她怔怔地想,自己还是要回去的,纵使有再大的眷恋、再多的留念,可是这里、这里并不是她的世界啊…
浑浑噩噩地,在府里飘了两天后,岳清嘉决定用最后几天的时间,和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人做个无声的告别。
再多看两眼罢,好歹…她也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
打定了主意,岳清嘉先是去了皇宫大内,看彭慈月。
新帝儒雅又不失威严,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帝王风范尽显,人前,他是大余至尊的帝王,冕旒后的面容睥睨万千、不怒自威,可到了彭表姐身边,就是温柔体贴的丈夫。
在彭表姐为了她而忧心落泪时,新帝又是温言劝慰、又是下令让医官署务必找出医治她的法子…
而这个将为人父的青年郎君,对于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那股子激动与喜悦,最是溢于言表的。
蓦地,就让岳清嘉控制不住地,回想自己之前的梦境。
在那个梦里,她因为怀的是一对,所以很早,肚子就跟吹气球一样鼓起来了。
那侯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淡定得很,可她但凡动作一大,他就要拧起眉来训她,然后晚上的时候用手帮她托着肚子,给她揉着发肿的腿脚…
岳清嘉隐约记得,梦里她生产的时候,好像挺危险的,一胎双生,连产婆都请了好几个。
说起来,虽然是做梦,但那些阵痛她也是能感觉得到一些的。
生娃的时候,她简直喘得跟牛一样,浑身大汗、声嘶力竭,软木塞都给咬断几根。
后来,那侯从朝上匆忙赶回府里,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他掀帘进了产室,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
每每,当她因为痛感而面目狰狞时,他都会爱怜地摸她的头发、亲她的额心、眼皮、脸颊、嘴唇,实在是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她还会反抓住他的手,那样大的力气,肯定握得他指骨都发痛,可是他一声不吭,还扬着唇跟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她要是有多余的力气,真的好想告诉他,那些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还有,真的没有人会边发抖,边说笑话的。
她在那梦里从凌晨生到傍晚,一把嗓子从猛女怒吼,变成了性.感小烟嗓。
等俩孩子都生出来后,产婆道着喜,把孩子递给那侯,让他抱一下,他还真就意思意思地抱了一下,然后就丢下孩子,继续守着她,等丫鬟把她收拾干净后,又亲自抱她回了卧房。
在生完孩子后,月子里的她好像得了产后抑郁症一样,矫情到一天问他八百遍爱不爱自己。
他怎么答的?——等你身子养好后,你便知晓了。
那个如狼似虎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灼透一样,吓得她把头都裹到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