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了这位钟锦姑娘不是一般人,你非不听。人家都说了不去画舫,你还硬要邀请人家,这首先就是你不知礼在先...”
“白思妍,你是不是我亲姐,你都不帮我?”
白思妍安抚道:“好了好了,改日我请她来家里坐一坐,顺便开导开导她如何?”
“多谢大姐...你若是生了,弟弟保证给你包个大红包来。”
“去去去,尽哄我。”
“是真的,姐夫他不是一直扬州那块盐地吗?到时候我让爹给你...”
“说好的哦,你可不能耍赖?”
“只要我能娶到这位钟姑娘。”
隔日,钟锦绣便去了学院,今日有课。
学院里统共十个女学生,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十二岁,都是各盐商的女子,教导礼仪。
因为她年岁小,且没什么名气,这些姑娘们对她有些不服,所以每日课上,都会寻出个麻烦来。
熊盐商的女儿熊淑珍,年岁最大,她起身来道:
“夫子,咱们今日不讲究虚礼了,古往今来,将这礼仪分为我五大种,祭祀,婚冠,宾客,军旅,和丧葬。祭祀之事为吉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军旅之事为军礼,丧葬之事为凶礼。今日咱们学习丧葬之礼节如何?”
钟锦绣心中暗叹一声,虽然...但却没有拒绝。
既然提出来了,这礼节倒是可以教教,也让他们能铭记于心。
“能说出这般理论,想来淑珍姑娘是下过功夫的,既然你们想要学丧葬之礼,那就...”
钟锦绣还不曾说完,祝盐商家的姑娘祝翠枝欢快道:“灵堂我们都准备好了,夫子请。”
钟锦绣面色无波,随着她们过去了。
只是当看她们在学院的院子里,将灵堂都布置好了,钟锦绣略觉得头疼。
熊淑珍道:“这丧葬之礼中,有一哭丧,我们都不会,要不你给我们来一出...”
钟锦绣瞧着灵堂上,牌位上赫然写着夫子钟锦之灵位,钟锦绣只觉得头有些疼。
后面连棺材都准备好了,钟锦绣道:“既然是哭丧,这棺材里面没人怎么行,不知哪位学子能进去?”
“虽然上面写着我的名,可我还要哭丧,这边淑珍姑娘年岁最大,不如就麻烦淑珍姑娘扮演一下我...”别的小丫头这么一听,倒是也觉得合适,祝翠枝拉了拉熊淑珍的手,道,“你就躺进去吧,一会我让她给你哭。”
“躺就躺...”
说着直接就跳进棺材里面,钟锦绣顺势将棺材盖加上,熊淑珍害怕,忙坐起来道:“你干嘛?”
“自然要盖上,免得你诈尸,一会哭完丧,还要守灵,入殓,最后还要下葬,这一系列做起来虽然繁琐,但我尽量简单些,今日就下葬。”
熊淑珍意识到什么,不愿意躺了。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钟锦绣便已经推动了棺材盖,盖上了。
任由里面的人如何哭喊都不能打开。
外面的丫头们顿时惊呆了。
那棺材盖厚重程度,她们刚才试过了,十几个人才抬得动。
她居然随便一推便进去了?
钟锦绣不理会她们,走向众位学子跟前道:“哭丧其实也有很多讲究的,死的是什么人,哭丧亦是不同,既然上面写了我的名字,那你们按哭夫子之礼哭吧...”
......
这哭丧的声音极大,且还是在院子里,早已经闹腾的满江南都知晓了。
各家夫人不知情况,纷纷前来学院,想来寻夫子的事。
但是当他们走进,但听见一声神伤的声音道:“跪...”
随后有一声:“起...”
本来他们怒气冲冲,然却瞧见灵位上的字,且还发现夫子正跪在一侧。
且他们家的姑娘,如今正礼节周到的行礼,这局面将他们周身的怒气消减了不少。
祝家夫人看着情况,道:“昨夜我家那丫头说今日要整治新来的夫子,还诓骗了我五十两银子,原来是买棺材了。”
“你这般一说,我家那丫头,也骗银子,只是我没给。”
熊夫人道:“胡闹...”
“姐姐别气,这也是丫头们淘气,前几日说要换夫子,我心中还不愿意,如今瞧着这位夫子,倒是有些手段,驯服的这些丫头服服帖帖的...且这礼啊,也学的极周正。”
熊夫人道:“妹妹,咱们家姑娘都大了,本来想着白家那位姑娘曾经跟随从京城回来的嬷嬷学了几个月学识,所以咱们才将人送来的,可如今这般不是礼数,传出去惹人笑话...”
......
沈明泽听说今日学院发生的事情,一口茶喷出来,不可置信模样,正盯着阿祥。
阿祥确定的回道:“那些个女学生以熊家姑娘为首,日日都寻着机会来为难夫人,好在夫人她大度,没与他们计较。”
“嗯,将熊家的女儿装进棺材里,这法子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