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梁府学生,钟小姐可带了作业来。”
世人都知,梁老太太最喜作画,她的画作成为名门闺女练习画画的范本。
然每一位进入梁府的姑娘,都要送上一副,一旦合格,无论出身,都会被录用。
当然能将画作送入梁府,那也绝对非一般人。
听潘老夫人问话,钟锦绣便道:“回老夫人话,带了来的。”
钟锦绣将画作递上,梁老夫人接过,随后展开,看着那画,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将画作给潘老夫人展阅。
嘴上还不忘记夸赞道:“生动再现。入木三分。你快瞧一瞧...”
自从宫中那一次,梁老夫人便对钟家这位小姐很期待,如今见到她总是给自已惊喜,心中喜悦更甚。
“老妹妹,有些事有些人,必然是亲自见了,才能下定论呢。”
那潘老夫人心中愤愤,绝对不相信此话是传闻中草包的钟家大小姐所画。
她道:“看此画笔墨,宛若新作,作画之人的笔下,此花儿宛若有了生命一般,虽不及梁姐姐之才,但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大器呢。”
她盯了钟锦绣一眼,道:“就是不知,做此画者,是谁呢?”
梁夫人知她不死心,便问:“钟小姐,我来问你,此画可是你亲作的。”
钟锦绣笑而不答,反问道:“老夫人,您观此画,可能入了您的眼?若是您看,可能收入您名下为弟子?”
梁夫人听她言语,含笑点头道:“此画是好,栩栩如生,虽略微有些稚嫩,但是你这般年级能有如此成就,已经是极好了。若是潜心修行,将来必定能成大器的。”梁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便笑着道:“自然是与资格成为我的弟子的。”
钟锦绣笑了笑,道:“只是这画作非我所做。”
梁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轻轻哦了一声。
潘老夫人轻嗤一声,心道:这女娃当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她道:“老姐姐啊,这小狐狸还没打呢,便现出原形了。”
沈氏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可如今还说什么呢,都晚了。
沈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啊,皇后恩准的事情,即便是这幅画是假的,梁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以往大小姐胆大的很,今日怎么会露怯了?
不行,大小姐在外人面前这般不中用,将来若是嫁了人,如何能持家?她必须要在这里学习啊。
“梁老夫人,潘老夫人,我家姑娘定是被两位威严所摄,一时不知自已说些什么。”
梁老夫人摆摆手,道:“国公夫人,你莫要紧张,你家大小姐在皇后面前尚且能应付,岂会被我等吓唬着。”
她瞧着一眼钟锦绣,又盯着手中的画作,突而明白了什么。
“钟小姐可是要这位作画之人,也来我府上学习?”
钟锦绣笑道;“是,她一直仰慕老夫人才华,日夜临摹老夫人画作,甚至将老夫人视作她此生唯一追求,若她能得老夫人怜爱,是小辈的福气,况且说老夫人曾扬言,说这谁的画作能入了你的眼,您不论出身,必当收她为门下。”
“而且您刚才已经认定了她的画作,不能反悔的。”
潘老夫人道:“你太不知礼了,老夫人受皇命,不得已收了您,您居然还敢提要求,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真把自已当人物了啊。”
“太不识抬举了,要我说向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该回禀了皇后,将您扔去国子监自生自灭去。”
大夫人听她是为她三妹争取学习的机会,心中感动不已。
“梁老夫人息怒,锦绣所言之人,乃是我家三姑娘,她们姐妹情深,在家的时候就一起学习,这她要来梁府,不舍得妹妹罢了,绝非有意冒犯了。”
“哼,你们自家不会教育姑娘,塞一个姑娘不行,还想塞两个,真当梁府是收容所呢。”
沈氏早就不烦这个潘老夫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话,实在不是知礼人家,毕竟梁府的主人都不曾说话呢。
“潘老夫人,今日来,莫不是来串门的。”沈氏心中不忿久已,“皆是为了子女,何必句句刁难。”
她出言讽刺,然那潘老夫人亦不是好惹的,“你又是哪个旮旯里出来的,敢与我相提并论?”
潘老夫人嘴厉,得理不饶人,这没理了,自然就开始拿捏身份了。
梁老夫人是个读书人,这眼见着吵起来了,心中还莫名。
忙给自家媳妇递了个眼色,梁夫人邵氏拉着沈氏的手便是姐姐姐姐的喊着,安抚她好生坐下。
“这钟大小姐本就是皇后金口,我梁府自然不能忤逆皇后懿旨,至于钟三姑娘,我梁家只收了几位姑娘,且我母亲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国公夫人不嫌弃,就让三姑娘入我梁家私塾,与我梁家众位姑娘一起。”
沈氏心里觉得让自家姑娘出来见见世面也是极好的,且她本没期许自家姑娘能入梁府的。
正要说一句麻烦了,但听钟锦绣道:“梁老夫人,我知晓我入梁府,确实有些瓜田李下,但若有人说我钟家女子是硬塞入梁府的,我却不大同意。”
“当日,皇后在上,宗亲夫人在内,您更是亲自考证我,得皇后首肯,梁老夫人亲自答应的。怎么如今我入梁府,便成了硬塞?”
梁老夫人暗暗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一个个的都是难缠的主。
钟家的姑娘若是这般懦弱的承受潘老夫人的侮辱,她才会觉得奇怪。
她可是敢威胁莲妃娘娘的。
她瞧着不肯善罢甘休的人道:“皇后的懿旨在上,你的功课亦得我满意,所以你已经是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