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
他忽然想起武士流派当时为了换回少主,经历过的那些不对等交换。
而吕开宇显然对此一无所知,他向来也是个吝啬的人,他一贯是个吝啬的人,能够用职权来打发的人和事,绝对不会动用到金钱。
但这会儿,他坑池西没有成功,反而被威胁着和一个服务员的命格绑在一起,不但要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挂掉,相当于是把自己的头都系在裤腰带上,走一步,颠两下,都怕它掉了。
反观池西。
她一来,炸掉了事务所的审讯室和楼上的会议室,又把事务所巡逻队和武士流派的暗卫一并给揪出来,光是这些壮举,就足以让她被记入宗门事务所的案卷之中。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她这样,进了事务所的大门,还能任由她行动。
她居然还扯到什么赔偿?
吕开宇咬牙切齿,声音完全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唯有这样,他才能抑制住自己暴跳如雷和对池西那种莫名的畏惧感。
“你胡说什么?你炸掉了审讯室,破坏了那么多阵法,我们还没有跟你所求赔偿!”
一想到这个主意是他主导的。
池西如果不赔偿,他少不得还得自掏腰包把审讯室给补起来,连同里面布置的阵法,那可不得一大笔费用,光是这么一想,他的心都在滴血!
池西却是认真地看着他,“凡是都讲求一个因果,先有因才有果。”
她十分严肃地给他算了笔账,“如果不是你想要陷害我,就不会让人杀了人,更不会雇佣杀人来暗杀我,也不会在失败后硬是把我请到事务所来,还把我关在审讯室。”
“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
“审讯室的阵法对我影响极大,我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谁曾想,审讯室的天花板竟脆弱如斯,一大堆东西砸下来,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池西点了点头,对自己的话表示肯定,“精神损失费中,也有一笔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吓到的费用。”
吕开宇:“……”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听池西歪点子一大堆,这个时候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胡说八道!你、你现在就走,我也不留着你在事务所里面,所有破坏的费用也不用你负责,你现在就给我走!”
池西笑了笑,“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把我赶走之前,我倒是可以给你看一样东西。”
吕开宇面露警惕,“你还想干什么?!”
池西没有说话,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堆的纸片人,三两两的拉在一起,每个纸片人的形状都略有不同,仔细看过去,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它们的变化。
佐藤一眼就看到,一个异常圆滚的纸片人,分明是有啤酒肚的吕开宇。
看着这些纸片人,他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连翻涌上来,果然,就看那些纸片人动起来。
刚开始是五个纸片人。
其中一个纸片人端坐在地上,“你们来了?”
另外一个纸片人哆嗦了一下,“来了。”
另外三个纸片人像是打酱油的,很明显是武士流派的杀手以及吕开宇的另外两个手下。
一群纸片人把当时的场面完美的还原下来。
吕开宇面色铁青,根本没有想到当时自己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是如此的底气不足,亏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应付自如,在事务所的时候还自鸣得意一番。
纸片人演绎出来的画面已经到了事务所。
“好,处理监控视频还要一两个小时……”
“等她情绪开始急躁了……她识趣的话,最好是直接退出守擂战,再把她那些纸片人的利润全部让出来,不然……”
等到纸片人开口将这些隐晦的事情一并说出来时。
吕开宇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有想到池西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这一群该死的纸人,把他们那些充满贪婪和恶意的话模仿的栩栩如生。
那声音,跟他们完全是一个声线里挤出来的。
池西脸上带着自认为和善的笑意,“你眼红我能赚钱,擅自联合武士流派暗害我,这些事情,其他人并不知情吧?”
吕开宇:“……”
就有一种浑身都被看透的感觉。
对付池西这件事情,确实是吕开宇一个人想出来的,从设局到最后,他只是借助了宗门事务所的名号,想要借此来镇压住池西。
却没有想到从头到尾,池西就没把事务所放在眼里。
打从一开始,吕开宇就注定要失败。
对他来说,成败的结果却完全不同,事情成了,事务所上下包括各大宗门只会说他这事儿办的漂亮,说他能够为了宗门事务所排忧解难,顺便让他分一杯羹。
可一旦失败了。
他的行为就是个人行为,和事务所不会挂钩。
如果池西真的把这个事情闹到台面上,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事务所甚至会碍于情面,直接选择放弃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吕开宇的脸色何止是难看,他根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被人捏着七寸打,对方还捏的这么准确!
他在宗门事务所的地位看似很高,小宗门甚至中等规模的宗门都得可劲儿的巴拉他,想要从他这边讨到一些好处,也愿意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