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起屋子的事情暂缓,回家呆了半年的孟西洲又要出趟远门,风知意边给他收拾行李边皱眉,似有所感地问,“是不是有点危险?”
部队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孟西洲去?
“嗯。”孟西洲知道自己媳妇儿不是不能顶事的人,跟她老实说,“就是跑一趟边境那边的暗线,以前是我负责的,也是我开拓出来的,别人没我门儿清。老首长以前毕竟给了我这份工作,让我结交了不少门路,咱们就有始有终一下,把这条线收下尾,交接清楚,以后就不用管了。”
他可是有媳妇儿有孩子的人,可不能再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让媳妇儿担心。
要赚钱他又不是没路子,下个月上面开会的内容就会有“改革开放”的政策下来,他就能大展拳脚、光明正大地赚钱给媳妇儿花了。
风知意表示理解地点头,只是,“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你这会还出去,赶得回来过年吗?”
孟西洲抱着她亲了亲,“我尽量,你跟孩子在家等我。还有学校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的。”
学校迄今为止都建了两年多,都快好了。
风知意并不关心,她只是有点放心不下他这一趟,就给他特备了一些急救药品和食丸,并和他一一仔细地交代好,半夜的时候把他送出门了。
可是,孟西洲走后的一个月开始,风知意不知从何而起的直觉,突然莫名地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这样的莫名情绪持续了三五天,在小年这天半夜里,风知意突然惊醒,看了眼“手表”上的红色警报,也没惊慌,迅速起身穿上衣服,把大儿子喊醒。
“饭饭,爸爸那里有危险,娘要赶去帮爸爸,你帮娘照顾两个弟弟好吗?娘很快就回来,顶多一两天。”
小孟灼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迷糊地问,“啊?危险?爸爸有什么危险?”
“嗯……”风知意想了想,“就是爸爸遇到了好多大猩猩,爸爸一个人打不过,娘去帮他。大猩猩你知道吧?娘跟你说过的,那个书上画的,比大猪猪还可怕、还凶。”
小孟灼彻底被吓醒了,睁大眼睛倒吸口气,一把抓住风知意,似乎不愿意让她去,“那娘你打得过吗?!”
风知意微笑地亲了亲他额头安抚,“放心吧,娘和爸爸两个人就打得过。”
小孟灼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娘你带着狗狗去,打不过让狗狗驮着你跑。爸爸会爬树,你不会爬树。”
他没见过他娘爬树。
风知意见他小小年纪就懂得操心,感动地抱了抱他,“放心吧,娘也会爬树,狗狗留下来给你们做饭吃。”
跟他解释交代好,看他懵懂又懂事地守在两个睡着的弟弟身边,承诺会照顾好两个弟弟,风知意差点泪目地关上门出去,扫了眼客厅角落里的三只,“照顾好孩子,有事及时通知我。”
三只同时“汪”了一声,“是!”
风知意这才趁着夜深人静,悄无痕迹地溜去深林里,拿出个人飞行器,飞快地朝孟西洲所在地赶去!
第147章 我很凶吗?
在这四处白雪皑皑的寒冬腊月里,位处南部的热带雨林,却古木参天,枝叶繁盛得遮天蔽日。林间光线昏暗,气温闷热,枯枝败叶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一双双军靴小心翼翼地踩在腐烂的枝叶上,密林里一大群身着迷彩服、头戴枝叶伪装的士兵谨慎地从四面八方围上来,逐渐缩圈地围住中间那弹尽粮绝、穷途末路的三人。
为首那军服明显高士兵一等、长得鹰眼勾鼻泡面头的高瘦男人狠狠地用手中的枪指着那中间的三人,却忌惮着其中有个人手里拿着手榴弹不敢靠前,隔着远远的,用别扭的中文气愤地怒吼,“打啊!怎么不打了?!玛德!你们不是挺能吗?!”
一身军官制服的赵学兵从士兵群后面傲慢地走出来,也远远地用枪指指拖着一条被打瘸腿的狼狈苏望舒,轻蔑地道,“一个蠢货,”
然后枪口挪向旁边一手拎着枪、一手捂着被打伤胳膊的纪深,“一个废物。就凭你们两个人,还想弄死我?!”
“我们废物蠢货?”纪深冷笑,扯动伤口闷哼一声,嘴角就涌出一大股血,他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愤恨地死盯着他,“要不是没想到你这人会贱到毫无廉耻地卖国求荣,跟敌军勾结,我们会上当?!你对得起因你通敌叛国而死去的那么多战士同胞吗?!”
“通敌叛国?”赵学兵毫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你们死了谁知道?等你们死了、我把你们的尸体运回国,就是你们这一群蠢货刚愎自用才导致失利,是我最后力挽狂澜、救回你们最后的全尸,你父母还得对我感激涕零呢!”
纪深简直气笑了,“做梦!你跟敌国勾结的证据我已经藏好了,等我死了我手下的人知道去哪找。到时,你还以为你会有好果子吃?!你就等着会遗臭万年吧!你九族十八代都会是卖国贼!永世不得翻身!你还想建功立业、升官发财?!下辈子吧!不!你这种人死后必下十八层地狱,你没有下辈子!”
赵学兵脸色一沉,“所以,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纪深好笑,“死都死了还管他玛德是不是全尸?只有你这种虚荣小人才在意这种事情。”
说着,无所畏惧地拍拍胸膛,“打啊!开枪啊!朝这里开!老子怂一下是你孙子!”
赵学兵脸色阴沉地盯着纪深嚣张无比的模样默了半晌,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讹诈他。可是,之前他们确实逮到了他和人的交易,也确实录了音,那录音笔也不知道去了哪?
虽然说,那录音笔被人找到送回国的可能性有多大还未定,可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赌不起。
所以,赵学兵把目光落在那沉寂不语的苏望亭身上,声音温和了些,“望亭。”
正警惕防备着四周士兵的苏望亭猛地撩起眼皮,目光凌厉地射向他,无比恶心厌恶地道,“别叫我!你这种脏臭到让人恶心作呕的人,别把我名字叫脏叫臭了!”
赵学兵脸色一僵,随即憎恨地忍了忍怒气,缓了缓情绪,温和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现在全家都死绝了你还拼个什么劲?不如把东西给我,我送你去国外保你荣华富贵一生不好吗?”
被戳到心头痛的苏望亭,顿时心里恨得眼神跟淬了毒一般,发狠地盯着他,“我全家死绝了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怎么能怪我呢?”戳到了他的痛处,这让赵学兵愉悦了些,“我又没让你家去违法犯罪,咱们作为军人,就该打击违法犯罪不是吗?至于你妹妹……”
赵学兵说着,目光看向脸上好几道血痕,胳膊和大腿上都有血洞却面不改色、毫无感觉一般地握紧手中手榴弹和枪防备着的孟西洲,“你该怪他的女人。”
“要不是她跟你妹妹有矛盾,你妹妹怎么会追到梦庄大队去?不追到梦庄大队去,又怎么会招惹上彭大娘那个恶毒的老虔婆?不招惹她,又怎么会被火烧得断腿毁容?不断腿毁容,她又怎么会性情大变地去咬死你媳妇、牵扯出你们家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
纪深在一旁听得简直气笑了,“我他玛德……敢情人家不乖乖给你们欺负给你们陷害,还是人家的错了?!你他玛德怎么这么贱、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呢?!这种歪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得出口?!你脸皮可真他玛德、神奇的厚!这难道就是你骨子里那种低贱的无赖耍泼,像乡下那些不讲理的泼妇……”
“闭嘴!”赵学兵被他说得气愤地欲朝他开枪,可孟西洲手中的枪“倏”地一下对准了他,手中的手榴弹欲要扔出去,吓得所有人包括赵学兵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纪深仗着这个有恃无恐地嚣张笑道,“打啊!有本事你开枪啊!看谁手快!不过你这种从粪坑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蛆,追求的荣华富贵还没求到手呢,你舍得死吗?”
赵学兵最讨厌别人说他出身低贱、乡下来的,气得脸色铁青,“死到临头还嘴硬!要不是你们两会投胎,仗着祖荫庇护,你们两连到我面前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会投胎也是种本事啊!”纪深笑嘻嘻地专戳他的痛处,“你还没这个本事呢!你看看你,多可怜,汲汲营营各处卖乖讨好、低三下四地钻营,却不如我家一条狗有身份地位,让人高看一眼呢!最起码,我家的狗不会咬主人!你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