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三楼,李霄静就跟他分析藏书阁哪个地方最有可能藏人。
屈浑一扑一个准。
等抓完奸细,他放开李姑娘被他掐红的手腕,嘴笨地道歉。
难怪大家都要读圣贤书,读书果然有用,他明天也拜个先生吧。
李霄静听着道歉,脸红了,屈浑的脸也红了。
……
傅星河看向屈浑:“拉了姑娘的手就要娶,一生一世对她好,结发白头一双人,你怎么对她,她怎么对你。”
孟岽庭拉着傅星河的手指一僵。
屈浑心里隐隐约约萌动的春意,一下子被贵妃挑明,涨红了脸。
“我、我肯定对媳妇好,一辈子只看她一个人。”
傅星河想不到自己也能做媒,挑了挑眉,啧,反正没事也见不到李霄征,他想骂也只能心里偷偷骂本宫。
李霄静佩服地看向傅星河,贵妃一段话把她想说的全说了。
她不好意思刚认识就问屈浑以后纳不纳小妾,这下好了,她就要这种的,贵妃把关,就是稳妥。
孟岽庭抓着傅星河手指用了点力,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行了,回宫。”
刚经历生死一劫,怎么还有心情做媒,傅星河的心是什么做的?
傅星河被强行拉走,朝李霄静挥了挥手,边走边道:“这刺客,好像是冲我来的。”
孟岽庭冷声:“朕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傅星河:“臣妾又不笨。”
她瞧了瞧孟岽庭的神色,问道:“陛下知道是谁?”
孟岽庭顿了顿,道:“有些人生了个宝贝儿子,就想让他继承皇位。”
傅星河确定这话不是骂她之后,前后联系了下,猜测:“是哪个王爷?”
这个王爷可能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又父爱发作,想给儿子弄个皇位,就想出一招,派个宫妃进宫搞避孕事业,让孟岽庭断子绝孙,最终只能从子侄里过继一个立储。
既然关乎孟岽庭的兄弟,傅星河没什么置喙余地,干脆闭嘴了。
孟岽庭现在没有在反贼,他在想傅星河下意识抱住他的那一刻。
这女人还懂得第一时间护他。
还有,她对屈浑说的“结发白头一双人”。
傅星河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孟岽庭余光看了一眼安静的贵妃,心想,也可能是在暗示。
敢对屈浑大放厥词,不敢跟他直说?哼,以为这样朕就能听懂了?
第35章
马车外, 禁军开道,步伐整齐有致,如同鼓点一般传入耳中, 更加衬得车内相对无言。
“吓傻了?”孟岽庭手掌盖着傅星河的脑袋, 把她的脸转过来。
傅星河抬手把孟岽庭的手抓开,捋了捋头发, 摘下一只盘发的夹子。
直男永远不会知道女人头发里有什么, 手劲又大,压得她都疼了。
傅星河干脆把多余的头饰都卸了, 要不是今天要出席比较正式的场合,她不喜欢把头发盘起来。说来孟岽庭也是牛逼, 背着她杀敌,身体居然非常稳, 傅星河头发都没乱。
鬓发立即松散,垂在了肩上。
孟岽庭眼睁睁看着贵妃旁若无人地解开头发,少了那些鎏金点翠的钗环, 乌发披散在肩, 清丽的脸庞仿佛出水芙蓉。
不知廉耻,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了?
傅星河散开头发, 脖颈立即暖和了,转头看见孟岽庭盯着她,眼睛眨了眨:“怎么了?”
孟岽庭莫名紧张,觉得自己落於下风,于是道:“出门见人打扮得这么正式, 见朕就这么随意?圣前失仪大不敬之罪,宓丁兰一品诰命,没教你怎么见君?”
莫须有的罪名说着说着便成真的了。孟岽庭越想越气, 女为悦己者容,傅星河怎么整天在他面前素面朝天的?
呵,廉价的喜欢。
两道柳眉微蹙,傅星河感慨暴君的规矩怎么时有时无,还一本正经地生气。
暴君难道没有意识到,讲理他是讲不过本宫的吗?
她突然想逗一下暴君,便手肘撑在孟岽庭大腿上,笑眯眯地看向孟岽庭:“陛下听过一句诗吗?”
“什么?”孟岽庭脊背微微僵直,大腿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一动也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傅星河就会撑不住滚出马车去。
傅星河念到:“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想治本宫的罪,不可能。
孟岽庭随着她的话,眼神落在那两道黛色蛾眉——有时候眉眼弯弯,有时候眉目庄严,全凭主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