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岽庭对李霄征的幸灾乐祸有些无语:“贵妃选的人,贵妃负责,跟朕有什么关系。”
李霄征目瞪口呆:“那贵妃呢?”
孟岽庭脸色骤沉:“这能一样?”
李霄征:“……”感情在您心里,只认傅星河一个媳妇。
难怪李霄静进宫小住几天,就认清了陛下的真面目,现在不吵不闹,张罗着给自己相亲。
李霄征端起一碗酒,跟孟岽庭碰了一下。
本将军原来是本朝第一官媒。
……
孟岽庭不好享受,其他王爷还意犹未尽,他便宣布启程回京。
回去照样是那条路,傅星河习惯了路上的颠簸,返程就没有那么难熬。
她看着前头骑马的孟岽庭,后悔在行宫没有趁机学习马术,只能透过车窗看有限的风景。
傅星河突然看见草丛里有个人躺着,周围倒了一片枯草,像是从山上滚下来压到的。
“停一下。”傅星河喊道。
伍奇:“娘娘有何吩咐?”
傅星河伸出多管闲事的手指:“你去那边看看,那个人怎么了。”
想到暴君老是嫌弃她拖累进度便道:“快去快回,悄悄的。”
马车只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
傅星河掀开帘子,看看伍奇回来了没。
伍奇竟然把那人背回来了。
傅星河看了看那个满脸擦伤的老头,担忧道:“怎么回事?”
“人倒是没事。”伍奇身量比较高,背着那老头轻而易举,“他就是想伸冤。”
傅星河果断道:“你带他去找我爹。”
伍奇:“怕来不及。”
傅星河:“说。”
伍奇倒豆子似的:“老头说他有两个女儿,今天在田里收麦子被阳平伯世子掳走,他上门讨要,却被家丁打晕扔到树林里。他想爬起来告官,不慎从上面的树林滑落这里。”
傅星河:“你立刻带他去要人,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伍奇有些为难,阳平伯本来在京城一众皇亲贵族里籍籍无名,但是陛下登基之后,阳平伯夫人和太后是远房表姐妹,阳平伯府便有些得势。
尽管陛下没有因此高看阳平伯一眼,但是世子天天把“太后表姑”挂在嘴边,凭空拉近了关系。
傅星河:“七拐八拐的亲戚,怕他做什么。”
太子还是孟岽庭亲哥呢,你看他留情了么?
她知道伍奇的顾虑是什么,怕这老头说假话,傅星河急吼吼地上门问罪,得罪了太后,而且伯府也不一定搭理伍奇。
可是这种事情,争分夺秒,根本不给人查清的时间。
她刚要发话,孟岽庭纵马过来,“怎么?”
傅星河飞快地把伍奇的话重复了一遍。
孟岽庭看了一眼那老头,叫来李霄征,“随他去看看,若是虚假告官,从严处置。若是真的,阳平伯世子是吧,阉了。”
李霄征啧了一声,怎么天天让他去办恶心的事,脚下的动作倒是快。
老头刚才跟伍奇诉苦,就耗尽了力气,这会儿孟岽庭都说完话了,才慢慢转醒,知道自己遇见天子了。
喊冤遇到天子,无异于神仙显灵。
李霄征轻功先行一步去伯府,伍奇扛着老头在后头,老头一边咳嗽一边嘶哑地喊,“草民句句真话,陛下圣明……我女儿有救了……陛下圣明!”
傅星河趴着车窗,有些感慨地看着孟岽庭。
一切棘手的事情,只需要孟岽庭一句话就解决了。
这大概就是帝王的魅力和魄力。
天子出行,荡尽不平。
傅星河嘴角勾了勾,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的崇拜和星光。
孟岽庭撇开眼,耳朵不自觉地变红,贵妃这是用什么眼神看朕?
“能安生回宫了?”
傅星河收回视线:“能,谢谢陛下。”
孟岽庭见她不看了,耳根的热度倏地降下,勒紧了缰绳。
他天天给傅星河善后,也没见她多感激,今天不过是处置了阳平伯,就用这种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