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潺终于唱累了,也不再为爱情流泪了,一心只想着好好睡一觉。
穆亦川跟个倒霉蛋一样,任劳任怨地把她送回家。
等他们走后,应如是才说:“阿杉,你也会有好运来的。”
月光下,她的眼神清透又明亮:“你的未来,一定光芒万丈。”
她轻而易举,用寥寥几言,再次让他的内心陷了一块进去。
廖清杉喉结滚动了下,说:“你也会的。”
——我们的前途一定都是风光。
“好哒!”应如是笑着应,然后,顺带着看了眼路的尽头,提议道,“别打车了,我们做公交回去吧,正好来了。”
“好。”
来的这趟是末班车,只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
两个人找了个后排地座位坐下。
一坐稳,廖清杉眼皮就开始打架。
他实在是疲惫,昨晚根本没睡几个小时,今天一大早就被叫醒,然后便是一整天的连轴转,刚才还要配合着她,尽心尽职地当她演唱会的观众。
铁人都经不住这么造,他不累才怪。
于是,不一会儿,廖清杉就合上了眼。
窗外光影在流动,察觉到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应如是侧过头,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心想,这个男人真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腻。
皮相出众,骨相更是优越。
她离他太近,甚至连他耳廓上的细软绒毛都看得清,这会儿,他轻闭着眼,眉骨线条极为柔和,却掩不住一身盎然的少年气。
轻抿着的薄唇,被月光一打,竟然泛起一种勾人的性感。
看着看着,一时间,应如是就乱了呼吸,有些慌乱地错开了自己的目光。
可最终,还是抵不住本能反应,让目光折返。
凉风通过车窗灌进来,驱散了燥热的夏季,却繁茂了她蠢蠢欲动的心。
风吹动他的衬衫,吹动他额前的头发。
也吹动了她对爱情的希冀。
应如是坐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抬手揪了揪自己发烫的耳朵,感觉心里跟挠痒痒似的,需要一种更为疯狂的行为,压压心底的躁动。
车窗外时明时灭的路灯,如精心铺陈的电影布光,将周遭的气氛,衬出一种幽深昏昧。
她眼睫轻轻一扫,凑近他耳边,窃窃私语地叫了声:“阿杉。”
他双眸轻闭,没有作答。
这份沉默,让她的胆子更大了些。
她微微侧身,离他更近,轻声问:“你是睡着了么?”
还是无人作答。
“那……我可以亲你一口吗?”说着,她翘起食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就一小口。”
“你要是不愿意,就醒来告诉我,你要是没醒来——”说着,她莫名地,深呼了一口气,“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下一秒,她带着自己的眉目和气息,一起凑近。
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十毫米、九毫米、八毫米……
三毫米、两毫米……
渐渐地,这距离近到,她一个呼吸,就可以将他的脸颊熨烫。
结果,就差一点就能亲上时,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突然闯入的意外,让她的理智瞬间回神。
啊啊啊应如是你刚在做什么啊!
你真是色令智昏了!
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
你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
这样是不道德的你知不知道!
于是,刚熄灭的野火,在她耳侧又烧了起来,格外发烫。
不过,这次是因为羞赧。
想明白之后,她悬崖勒马,果断又利落地放弃了自己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