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的经历这么坎坷,若是早知道你在此处,我早就来接你了,也不会让你苦了这么多年。”冯度说。
“我不苦,只要还能活着,还能见到爹娘和弟弟,那就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慕容婉心笑着,没有对命运的半点抱怨。
她若不是流落到这个渔村,或许就被那些杀手给杀了,带走了,不会被婆婆所救,也不一定能够偷得这么多年的平安。
若是没有在这里呆这么多年,或许她不会遇到韩密,这个可以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所以说,或许许多事情都是上天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的,让她流落此地,只是为了让她遇到韩密,给她一个能共度一生的伴侣。
慕容婉心的笑容显得温暖而又含蓄,冯度看得微微挑眉,心里顿时一跳。
这笑容
想起慕容婉心原本是和韩密住在一起的,还和他以兄妹相称,冯度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你和鱼大侠以兄妹相称?”冯度笑着问道。
“是啊。”慕容婉心毫无戒备的说,“他现在还好吗?已经上岸了吧?”说着,又有些紧张的问。
看着慕容婉心眼中晶亮的光彩,冯度顿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恐怕两人不是简单的兄妹,怕是一对小情人吧。
要是过往,他自然无所谓慕容婉心和谁在一起,甚至,他巴不得慕容婉心和别人在一起。
毕竟慕容婉心长相不好,在他看来是完全配不上他的。
可是如今不一样,冯家渐渐不如当年,而如今的云月山庄如日中天,冯家许多时候,都需要云月山庄照料,而他和慕容婉心从小就有婚约。若是能够娶了慕容婉心,那么到时候,冯家家主的位置就会是他的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放弃?
冯度想着,眼中闪过一抹阴郁。
“度哥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我啊?”慕容婉心得不到他的回答,追问道。
冯度抬头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在想你能认鱼大侠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物做哥哥,也是你的福气。”
慕容婉心微微一笑,并没有告诉他自己韩密相爱的事情,而是说:“确实是我的福气。”
冯度见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心里更沉,面上却笑得越发的无害。
接下去的时间,两人叙旧,各自交谈了近些年的近况,而冯度也会时不时的打探关于韩密的事情,都提得恰到好处,也不会引起慕容婉心的怀疑。
吃过晚饭之后,冯度要留慕容婉心在府里住,却被慕容婉心拒绝了。
“度哥哥,我在我自己的小院子住惯了,就不住你这儿了,你若是要找我,只管来我的院子里找我就是。”慕容婉心笑得平静。
虽然和冯度久别重逢,两人又是儿时的玩伴,但是慕容婉心却并不想和冯度走得更近。
她和冯度的情谊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得她都快忘了感觉了。
对于眼前的冯度,其实她很陌生,她甚至不知道,如今的她能不能够相信他。
但是,就算不能够相信那又如何呢?
她在这渔村,冯度是商会的二公子,若是他点头答应带她上船离开,那么她就不用一直在这里等着大哥了,而是可以乘坐这一次来接冯度的船离开,去找他。
光是想想,慕容婉心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冯度也没有强留她。
就像慕容婉心说的一样,都在一个村子里,随时都能够找到,给她足够的自由也好,免得她觉得自己限定了她。
慕容婉心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简单的洗漱收拾一番之后,便去了韩密的屋子。
躺在床上,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只有待在他曾待过的屋子里,感受着这屋子里残存的属于他的气息,她的一颗心才能够安定下来。
一如往常那般在他的枕头上蹭了蹭,慕容婉心低低的说:“大哥,我今天意外的遇到了儿时的玩伴,而且他还是商会的二公子,他肯定会带我离开渔村,我到时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很惊讶?”
慕容婉心光是想着她突然出现在韩密面前,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轰然崩塌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光是想着他的表现,慕容婉心就忍不住在床上笑着打滚。
只是她开心得太早,忘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上天从来都不仁慈,它既然让你得到些东西,便必然会让你承受失去的痛处。
第二天,慕容婉心起床之后照例想去洗鱼,到了地方才发现,商会的人都恭敬的喊她小姐,根本不让她干活。
她想了想,既然她已经和冯度碰上了面,以两家的交情,他肯定会带她离开的,她做这些也没有意义,便心安理得的受了。
村里的人听到商会的人喊慕容婉心小姐,顿时议论纷纷。
“我没说错吧,这个贱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爬上冯公子的床,让商会的人都喊她小姐,真是不简单。”秀英冷笑着说。
原本听了秀英的话都不相信的人纷纷凑到她的身旁问:“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最开始她们不相信秀英是因为她和慕容婉心不对付,说起话来肯定会有所偏差。夸大其词,但是如今见商会的人都这么恭敬的叫她小姐了,顿时就觉得这里头肯定有内情。
秀英见众人都围着她想知道内情,心里也是淡淡得意,旋即就是更加疯狂的嫉妒和怨恨。
旋即添油加醋的将昨天她偷窥到的,夸大其词的说了出来。
什么慕容婉心投怀送抱拉,冯公子推不开拉之类的,说得绘声绘色的。
“嘿,你们别看鱼婉心现在猖狂,那是冯公子在咱们这村子无聊,才会被她勾了去,等冯公子走了,鱼婉心那个破鞋就没人要了,到时候”秀英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说到的得意处,几乎都要手舞足蹈了。
她没有发现,刚刚还不时有人符合她的话,这会儿大家都离她远远的,没人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