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蒋国公被囚车拉着游街的时候,场面显得很是壮观。
“这个奸贼,早该去死了,活着是祸害,砸死他。”
“是,他这种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砸死他,不必留情。”
街道,几乎是人挤着人,嘈杂无章,骂声不绝于耳,更是有不少人手拿着臭鸡蛋还有烂菜叶,可劲的往囚车砸。
蒋国公风光一世,却在此刻被砸了满头满脸的烂菜叶子和鸡蛋,别提有多狼狈了。
此刻的蒋国公面无表情的承受着众人的骂声和他们砸来的东西,被枷锁套住的手紧握成拳,被鸡蛋糊了一脸,,但是那双眼,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恨。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是坐在那高高在的皇位,享受万人敬仰才是的,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呢?
都怪霍琛,都怪离王,若不是他们,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没关系,一时的委屈他不在意,只要他还没死,一切都有可能,但凡他有脱身的机会,那他今日所承受的这一切,来日他必定要加倍奉还。
他是他们洗不去的噩梦。
蒋国公想着,所幸闭眼睛,由着旁人如何打砸,他将一切的愤怒和怨恨都藏在了心里。
香满客的楼,霍琛带着云想容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
“蒋国公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云想容低低的叹息。
前世云家被满门抄斩,是蒋青造成的,近日来她一直在想,她父亲倒了,谁最得意呢?正是蒋国公。
而蒋青是蒋国公家出嫁的女儿,前世的蒋青可和今生的蒋青不同,是倍受蒋国公宠爱的孙女,而蒋青那个脑子,显然做不出那么大的套给云家套住。
这样一想,幕后之人便也很清楚了。
蒋国公这一倒台,还报了她前世的灭门之仇呢!
“只要他不死,还是隐患。”霍琛淡漠道。
云想容闻言蹙眉看他,“还有人不死心吗?”
“嗯。这些日子抓了不少,近两日倒是消停了,不过,贼心不死的肯定还有,严加防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霍琛平静道。
“真希望这三个月能早些过去。”云想容叹息一声。
蒋国公背叛秋后问斩,等农民秋收之后,那是三个月后了,时间……确实有些长了。
“香满客新出了两个菜色,我已经点了,咱们坐下来尝尝。”霍琛见游街的队伍已经过去了大半,淡声说。
在这时,囚车里的蒋国公忽然回头,那双被蛋黄糊住的眼睛,直直的迎了云想容和霍琛,眼的冷意让人心惊。
云想容吓了一跳,靠在霍琛的怀里。
“不用怕。他伤不着你。”霍琛抱着云想容,说。
云想容点头,却见蒋国公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转回头去。
不知为何,云想容看着这笑,觉得有些不安。
蒋国公连着游街三日,每日都被砸了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回去,连带着洗囚车的人都直呼受不了,实在是太臭了。
蒋国公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只等着秋后问斩便能够彻底了结。
而云家却是彻底的忙碌了起来,准确的说,是云想容彻底的忙碌了起来。
云卿和王雪婧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在一个月之后,时间有些紧,云想容要给云卿的婚房置办新婚的东西,该添置的添置,府内府外,忙的不可开交。
云想容住在云家忙活云卿的婚事,霍琛也没有见外,跟着她住进去了。
当时云想容还骂了他句,毕竟他堂堂一镇南王,不在王府住,跟着她住娘家,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外人的口难过。
但是霍琛倒是好,直接轻飘飘的一句云想容在哪儿,他家在哪儿,给打发了。
云想容无奈,但又觉得甜甜的。想着反正头没人压着,没有长辈,这日子该怎么过是他们两的事儿,也算了。
这一日,云想容正在拟婚事要用的用单子,霍琛在一旁作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将手的放下,对着云想容说:“前些日子去蒋国公府抄家的时候,在地牢里发现了周牧,已经被伤得不成样子了。”
“哦。”云想容正忙着,随口敷衍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的笔停下动作,困惑的看着霍琛,道:“你刚刚说谁来着?”
霍琛一直注意着云想容的反应。
见她这么久才反应过来,脸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心里不由得满意一笑,道:“周牧。抄家的时候发现他在地牢,衙役架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了。在刑部扣了几天,查清楚和蒋国公的事儿没有关系之后,给放回去了。”
“哦。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值得你亲自和我说?”云想容挑了挑眉。
她不迟钝,明白霍琛这话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不过她也知道当初她为了周牧的疯狂劲儿确实传得风风雨雨的,没看到周牧还好,看到他,霍琛难免想起过去来,她能理解。
霍琛放下手的,走到云想容的面前站定,俯身看着她,“我想看看你现在对周牧是什么感觉。”
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将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的摆出来了。
若说霍琛有所隐瞒,云想容虽然理解,但真有可能不舒服了,但是他偏偏不隐瞒,坦荡的告诉她,他是在吃味,在计较,她反倒……莫名的安心了。
抿唇一笑,道:“结果怎么样。”
“我很满意。”霍琛勾唇一笑,在云想容额间烙下一吻,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方才坐的椅子,重新拿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