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说到做到,当天便令人备了马车,铺上厚厚的软垫,让人护着,送回了豫亲王府。
豫亲王早早得到了消息,和豫亲王妃在门口等着。
知道颜妍的脚受了伤,备了软轿候着。
当马车到时,豫亲王上前拉开车帘,看着马车内苍白而无力的歪靠着车厢的颜妍,豫亲王脸上全是心疼。
“妍儿。”豫亲王喊了一声。
失神的颜妍这才抬眼看向豫亲王,惨白得没有人色的脸上,先是红了眼圈。紧跟着,又缓缓露出一抹笑容来。
“父亲,女儿回来了。”颜妍低低的开口。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把她放在手心里疼宠着的豫亲王如何会看不出她的难过。
忍着心疼,豫亲王将颜妍抱下车,放在软轿上。
豫亲王妃看到颜妍这般模样,眼眶涨红,落下泪来。
抱住软轿里的颜妍,“妍儿,你怎么这么傻,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豫亲王妃为自己的女儿不值啊,她女儿哪里不好了,要叫人这般糟践她,瞧她身上这些伤,光是看着就疼。
最难熬的,还是心伤啊。
“好了,在门口给人看笑话吗!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豫亲王低低的说着。
豫亲王妃这才哽咽着跟在软轿边上往里走。
而豫亲王落后半步,等她们进去之后,这才对着送颜妍回来的离王的手下,冷声道:“回去告诉离王。日后离我女儿远些,我豫亲王府不欢迎他。”
手下回去禀告了离王,离王背对着下人站在窗口,闻言连头都没回,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火莲儿失魂落魄的回到驿馆后,便将自己给关在了房里,谁也不见。
而本来已经商定了的和谈条约,也因为豫亲王的一本奏折而平添了些许波折。
火柏岩又付出了不小代价之后,这才带着离国的使臣团离开。
说是离开,但是火柏岩却悄悄的去了一趟相府。
与云轩定下契约,保证离国皇室永远都不会去打扰云卿兄妹之后,云轩也将柔芙临死前告诉他的秘密告诉了火柏岩。
火柏岩得了消息之后离开了。
离国和启国和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日子也回归了平静。
镇南王府,云想容花了几日的时间将府里的情况给摸了个清楚。
因为霍琛不曾娶妻,家里就李明月一个女眷,所以府中的中馈都由李明月管着。
不过李明月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罚下人,各种苛刻,府里就没有没受过责罚的下人。
知道了这些的云想容,表面没有半点多余的举动,依旧每日待在自己的流云阁,日子过得潇洒而自在。
而这一日,云想容正在院子里的凉亭中纳凉,李晓菲带着她的贴身婢女来了。
“晓菲见过表嫂。”李晓菲站在云想容身后,朝着她弯身行礼,柔声开口。
云想容懒懒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多礼。”
李晓菲坐下后,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喝了一杯茶,李晓菲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谁知当傍晚时分,李明月派人到流云阁,命她过去。
“云想容你这心到底是有多毒啊,晓菲好心来看你。可一会去就病了,上吐下泻的,短短一个时辰整个人都脱水了,你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李明月怒瞪着云想容,一副要将她扒皮抽筋的模样。
云想容故作不解的看了李明月一眼,道:“不知母亲这话从何说起,今日表妹确实来过我的院子,但是当时我正好犯春困,给她上了杯茶便自憩了,这表妹犯了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平日里好得很,便是今日来与你坐了一会儿,回去后便病了,这是什么道理?定是你那茶有问题。”李明月厉声道。
“那母亲是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吗?”云想容淡笑,道:“正巧表妹用过的茶杯和残余的茶水还在,母亲若是不相信,尽可以带去叫大夫查查有没有毒。”
李明月心里一乱,查毒?她倒是不防云想容还有这一举动。
面色冷沉,李明月冷声道:“人是从你那里回来之后出的事情,你觉得自己能毫无干系?”
云想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顿时笑了,道:“母亲怕是忘了,我乃是这镇南王府的王妃,便是出了差错,要打要罚,那也只能由王爷来罚。”
她看着李明月的目光含着讥诮,像是在说你凭什么罚我。
李明月气得伸手指着云想容,正想开口怒斥,云想容却站起身来,淡淡道:“表妹病了,与我没有关系,我在这里也是无用。母亲还是快去请一个大夫回来替她诊治吧,我便先回院子了。”
看着云想容真的转身就走了,李明月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云想容你别忘了,现在的镇南王府还是我在管家。”
我在管家,你凭什么和我斗?
听了这话,云想容豁然转身,看着李明月,笑道:“说起这个,母亲若是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之前我没有过门。家里也没有个人替母亲分担,才让母亲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劳累。既然如今我已经嫁进了王府,母亲的年纪也大了,府里这些琐事便交给儿媳来做吧,您也好享享清福。”
李明月气得脸色发白,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等母亲将大库的钥匙和账本交给我。”云想容淡笑着说完,转身走了。
她当然知道李明月不会轻易放权,不,是她根本就不想放权,但是那又如何?这镇南王府的大权,迟早是要落在她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