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几人略低着头,先齐齐朝皇上行礼。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上首的皇帝淡声开口。
几人一起站起身来。云想容这时也抬头朝着一旁站着的火莲儿那边看去。
要检查她身旁的太医,云想容自然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太医看到云想容的容貌时,手中的药箱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惊呼:“柔芙?”
这一声惊叫如同平地惊雷,让守护的侍卫顿时炸了锅。
一边喊着保护圣上,一边分出两人扑到那太医的身边,将他双手反剪,压在地上。
然而那个太医目光却像是没有被半点干扰,即便被压在地上,目光依旧死死的盯在云想容的身上,眼中全是震骇和不可置信,唇瓣不住的开合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想容略微蹙眉,有些不解,柔芙那是她母亲的名字啊。
难道这个来自离国的桑国太医认识她母亲?
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云想容低声道:“这位太医,您认识我的母亲?”
太医没有回话。目光依旧盯在云想容的身上,一眨不眨。
而这时,没有受到袭击的皇上也挥退了身旁护卫的侍卫,皱着眉看向那个太医。
方才他那般失态,是因为祥瑞,可是,祥瑞从小到大,从不曾出过启国,又怎么会和别国的人扯上关系?皇上不解的想着。
“葛太医,你疯了么?”一旁的火莲儿总算是回过神来,轻呼一声。
在这大殿之上,他国皇帝面前表现出这般模样,是要坐实她要害皇子,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吗?
火莲儿急得脸色都白了。
这时葛恩铭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抿了抿发干的唇瓣,沙哑的开口:“方才失态了,还请皇上勿怪。实在是这位公主和老夫的一个故人太过相似,才有此举。皇上见谅。”
葛恩铭虽然被人反剪着手压在地上,但是却已经显得很是平静了。
他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如同欲盖弥彰没有什么两样,若当真只是因为云想容长得像他的故人,他至于这么失态吗?
便就算他说的故人之说是真的,那这个故人也绝非寻常。
众人心中闪着这个念头,却听皇上道:“既然是误会,松开葛太医吧。”
“是。”侍卫闻言,松开了葛恩铭,但是却不敢掉以轻心,依旧警惕的看着他。
葛恩铭甩了甩手,整理了自己的衣袍,淡声道:“皇上要验下臣的药箱,那便验吧。”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地面,不敢乱动分毫,尤其不敢往云想容的方向看,像是怕自己会失态似的。
云想容有些怀疑的眯起眼睛,总觉得这个葛太医怪怪的。
而一旁的霍琛更是如此,在葛恩铭喊出云想容母亲娘的名字时,他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来得毫无征兆,来的没有丝毫的道理,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只能默默的看着葛恩铭的后背,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大夫,请。”有太监将葛恩铭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药箱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桌上,对着孙逸道。
孙逸没有多说什么,上前打开药箱,目光从药箱内的药一一掠过,有些药还会拿起来嗅上一嗅。
最后,孙逸转向皇上,抱拳道:“皇上,这些药都没有问题。”
皇上闻言略微蹙了蹙眉。
本来若是这事能扯上离国,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离国势必要大出血一番。但是孙逸却说无关。
皇上有些懊恼让人去请孙逸的时候,没有交代他一番了。
他却不知道,便是他交代了,孙逸也会我行我素的。
他对医药有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执着,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说半点谎。
而一旁的太子却是手脚发冷。
他明明令人将毒药藏在这葛太医的药箱中的,为何会没有?
若是火莲儿的嫌疑洗脱了,他就变成最大的嫌疑人了。
毕竟不管是离王,霍琛还是云想容,都与小七交好,只有他,平日便很少与小七往来。
这件事情即便最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他也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但是皇上和太后必然也是会对他心生不喜的。
此刻的太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痛感。
而葛恩铭却是心里冷笑,想要栽赃他,也不看看他是做什么的,对于药,他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
早在他的药箱被人动了时候,他便察觉到了。
“既然与葛太医无关,那么此事便暂且放下,此乃关乎谋害皇室子嗣的大罪,各位管好自己的嘴。”皇上淡淡的吩咐。
“是。”众人齐声应道。
皇上这才挥手让离国的使臣先离去。
火莲儿有些不甘心,想问问离王的情况,却被龚同峰给拦着,她终是有所顾忌,没敢乱来。
离国使臣离开之后,云想容这才收回目光,对着皇上低低道:“皇上,不知小女可否去看看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