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云卿走在最前,和闻欣兰站在一起,叫了一声。
看到云想容好好的站着,有些愣,不是说人昏了吗?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你怎么会在这里?”闻欣兰指着霍琛,惊愕的开口。
是当真惊愕的。
她关在屋里的明明是兵部尚书家的傻儿子,怎么就变成霍琛了?
外头跟着过来的众人也看到了云想容,见她并不像闻欣兰方才所说的那般昏迷不醒,顿时心生困惑。再一看她身后的霍琛,更加惊愕。
云想容没有开口,缓步走向闻欣兰,无声的威压吓得闻欣兰倒退两步,险些没摔倒在地。
扶了旁边的门框,这才站稳身子。
然而不等闻欣兰反应过来,云想容却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闻欣兰被打得偏过头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云想容,眼中噙着泪,一副委屈倔强又不愿落泪的模样。
围观的众人顿时惊呆了,一直以来,云想容都是温柔娴静,淡漠从容的,便是与蒋青争得最厉害的时候,也不见她动过手,今日怎的
一只大手在此时将云想容的手拢在手心,低低的开口斥道:“瞧你,手心都红了,打她也不嫌脏了手。”
话语间带着抹不去的心疼。
云想容崩着的面容险些没笑出声来。
瞧闻欣兰那怨恨的模样,当真痛快。
“我倒想问问闻小姐这是什么待客之道,竟将客人锁在屋内。便是闻小姐对我心有嫌隙,镇南王可不曾得罪过你,这般举动便不怕两家交恶吗?”忍着笑意,云想容冷冷的质问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跟着来的众人议论纷纷,便是云卿神色也冷了。
云想容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任何和他妹妹过不去的人,就是和他过不去,看向闻欣兰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犀利。
闻欣兰被他的目光吓得全身一抖,赶忙道:“容儿你怎能这般污蔑于我?方才分明是你自己昏倒了,我这才匆匆离开叫人的。你如今与镇南王在一起便是你们想要私会,也不当扯上我做垫背啊。”
闻欣兰说着,拿着手帕掩面,一副难过的表情。
这话说得极为有技巧,众人一听,又偏向了她。
毕竟霍琛和云想容之间有情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若是云想容刻意为之,进而二人私会,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也有聪明人想到,若是真要私会,又怎么还会在与闻欣兰说话的地方,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云想容淡笑:“闻小姐聪慧,便当旁人都是傻的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见她漏洞百出的话语驳了个淋漓尽致。
闻欣兰一时间气得脸色发白,不断变化。
这话她认和不认都不成。
认了,便说明她愚弄了旁人,不认便说明她方才的话有假,闻欣兰只能沉默不语。
这场景落在旁人的眼中,顿时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倍感被愚弄了的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闻欣兰知道自己若是不解决眼前这个窘境,怕是要名声尽毁了。
她深吸口气,勉强笑道:“容儿说是我把你关在里头,可有证据?若是无凭无据,这般污蔑的话可别乱说才是,对我名声有损。我又与你哥哥有婚约在身,届时相府也会受到牵连的呢。”
闻欣兰说着,顿了顿,又道:“许是下人不知你在里面,不小心落了锁,容儿说呢?”闻欣兰说到最后,反问了云想容,显然是想要云想容配合着她下了这台阶。
只是她这话,简直漏洞百出。
大白天的。本就没上锁的厢房为何要上锁?
这话禁不起推敲,但是上层社会便是如此,只要你能过得了旁人的眼,便是再漏洞百出的话,也有人去信。
但是,也要看云想容愿不愿意配合了!
只是不等云想容开口,就有声音脆生生的开口,道:“我看见了。”
人群中传出这么个声音来,所有人像是得了吩咐似的,自动分开,看向那抹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娇小身影。
说话的是个小丫头,约莫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脸有些婴儿肥,脑后又梳着少女特有的双丫髻,显得很是可爱。
不同于京城那些女子抹粉之后白得过分的容颜。蜜色的肌肤闪着健康的光泽,一双眼睛黑而亮,眼眸开合时,睫毛显得卷而长。
“你是什么人?本小姐怎么从未见过?这般无中生有污蔑本小姐,便不怕本小姐追究吗?”闻欣兰放下一直捂着脸的手,对着小丫头斥道。
小丫头倒也没有怕的意思,扬着秀静的小脸看着闻欣兰,福了福身子,行了礼,道:“小女乃是西南宣抚使王静安的大女儿,王雪婧,刚从边境回京,闻小姐眼生也是正常。”
停了停,王雪婧又道:“方才小女在这花园中迷了路,不小心闯到此院之中,正巧听到闻小姐喊祥瑞公主的小名,还说什么让她助小姐,婚约什么的,莫非雪婧听错了?”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害加迷茫。
然而她的话却让闻欣兰面色一变,斥道:“闻家岂容你满嘴谎言胡乱说话,一个小小的宣抚使之女,竟也能来参加我闻府的筵席,莫非是冒充的?来人,将她给本小姐拿下,待宴后细细审问。”
闻欣兰此刻恨极了王静娴。
她一出来就说得振振有词,将她逼入绝境,她能不气么?
“够了。”眼看着下人要上前拿人,一旁一直冷着脸的云卿冷喝一声。
这带着威严的冷喝叫所有人呆在原地,云卿看这闻欣兰,冷声道:“闻小姐此事还需给我云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