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果断,透着仇恨。
听到声音,姜寒玉似乎呆了呆,迷茫的抬头看着云想容。
看着云想容眼中的痛恨,她似乎回过神来,渐渐的,变得平静了些。
“云想容?”姜寒玉沙哑的开口,依旧有些迟疑。
“是你害死了我母亲?”云想容再次冷冷的开口。
“那个贱人的死关我什么事?”姜寒玉否认,但是不时扫过云想容额间的额间花时,眼中却透出了些许心虚。
她是见过柔芙的真实模样的。
进了云府之后,她备受冷落,云轩从没去过她的屋子,她心里不甘,便在某夜悄悄去了柔芙的房间外。
听着里头两人笑谈言言,心中止不住的嫉妒。
她戳破了窗户纸,偷看到了柔芙的模样。
当时她便惊骇不已,原来白日里见到的柔芙,竟不是她原本的真实模样。
本来姜寒玉还疑惑云轩为何会对她痴迷不已,看到柔芙的真实模样她才知道,自己虽也长相清秀,但是确实比不上柔芙。
心里起了怨恨,加上当时还不曾在宫斗中死去的那人的帮扶,她对柔芙下了手。
外人都道柔芙是郁结于心,生生气死的,只有她心里明白,若不是她长期的慢性毒药,柔芙哪里那么容易死去?但是此事,却是万不能承认的!
听到姜寒玉喊自己的母亲贱人,云想容反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姜寒玉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瞬间让姜寒玉懵了。她傻傻的看着云想容,没想到她敢打自己。
“小贱人,你敢打我。”姜寒玉瞬间抓了狂,伸手就要抓云想容。
但是她高烧不退,身上绵软无力,怎么可能那么利落的伤到云想容?
云想容松了她的衣服,伸手一推,姜寒玉直接倒在了床上,屁股碰到床,未曾痊愈的伤口顿时传来剧烈的痛楚,整个人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云想容素来不是喜欢动手的人。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能动脑子的事,就没必要动手。
但是今天,云想容真的生气了,前所未有的生气。
一直以来她对母亲的死都有所怀疑。
虽然时间过去久了,她那时又小,但是或许是和母亲仅存的记忆,她至今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母亲是个爱笑洒脱的性子,便是知道了父亲和姜寒玉的事情,也不过是对父亲生恼,不见他。对她和哥哥依旧如故,没有半点哀怨自怜的情绪。
便是偶尔叹息,也很快的调整过来。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抑郁身亡呢?
所以她一直不待见姜寒玉,也由着怀疑姜寒玉这一方面的原因!
今日会来,也有想来探听虚实的意思。
却不想竟因自己的容貌和额间这花,让病得糊涂的姜寒玉直接吓得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云想容并不觉得姜寒玉这话是胡话,她方才的恐惧和错愕不假!
这个瞬间,云想容恨不得直接杀了姜寒玉算了。
但是她强压着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度恢复往日平静的模样。
姜寒玉总算是挣扎着重新趴在了床上,抬头看着云想容,怨恨道:“就算是我又怎么样?如今我已经走到这般田地,你还能让我更惨吗?哈哈哈。”
姜寒玉似乎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疯狂的笑了起来,对着云想容道:“你想杀了我?那你动手啊,每月我都会进宫去见皇后娘娘,这个月我去不了,娘娘自会起疑,我死了,你们也得不了好。”
云想容冷漠的看着她,她便是不死,她和父亲就能得了好处去?
姜寒玉冷笑,道:“看着自己的仇人在面前却不能报仇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哈哈哈,云想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姜寒玉再度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般苟延残喘,比死又好到哪里去?与其天天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真要自己寻死,她舍不得啊。她还有她的杰儿,她怎么舍得寻死?
云想容看着姜寒玉苟延残喘却又执意刺激自己的样子。反倒彻底冷静下来。
看着姜寒玉淡淡道:“姜寒玉,你照了镜子么?”
姜寒玉顿时一愣!
照镜子?被关进来少说也有数日的光景了,她日日都趴在这床上,去哪里照镜子。
但是她更不明白的却是,云想容提这话的意思,顿时警惕的看着她。
云想容缓步走到梳妆台取了一把铜镜,走到姜寒玉的床边,将镜子的镜面对着姜寒玉。
轻声细语道:“姜寒玉,你原本也是个不差的女人,但是如今,你看看镜中的你,哪里还有半点的美丽?要我杀你,我怎么会呢,你再怎么说也是这相府的姨娘啊,我更希望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
铜镜中映出姜寒玉模糊的面容,脸色苍白如枯槁,头发蓬松散乱,眼窝青黑深陷,说女人是好听的,不如说是女鬼更贴切些。
没有哪个女子不爱自己貌美如花的,姜寒玉同样如此。
看到铜镜中的人,她把眼睛一闭,别过头,尖叫道:“拿开,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