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几板子下去,她屁股后面的的衣服便透出了血色。
“云轩,你这种人活该一个人孤单一辈子,索性柔芙已经死了,我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姜寒玉尖叫着说,又忍不住发出惨叫。
然而云轩只是冷冷的看着。便是被这般诅咒,他心里也没有半点波澜。
他的心早就在柔芙死的那一刻死了,孤单一世于他没有什么所谓。
这个女人太过歹毒,当初假冒他的名义,间接害死了他的至交好友,如今又来害他的女儿,他岂能放过。
下人见云轩没有吱声,便继续打。
姜寒玉的屁股很快变得血红,破碎的衣服沾在身上,看着血肉模糊,很是可怕。
姜寒玉求饶的声音没了,惨叫也越见微弱,最后,她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而这时才打了十板子。
打板子的下人有些迟疑的看了云轩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不敢停,举起板子又要打。
而就在这时,猛然从院外冲进来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冲到姜寒玉的身边将打板子的人推开,对着那人拳打脚踢。
“你为什么打我娘,你凭什么打我娘,狗奴才,我看你是不要命。”少年对着那个下人拳打脚踢,放声怒骂着。
他是云杰,姜寒玉的儿子,云轩的次子。
下人被打骂着,也不敢还手,怕伤了二少爷,只能受着。
他今日正巧来找娘,才刚刚靠近院子,就听到了里头传来的动静,匆忙冲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娘亲被打的样子,登时抓了狂。
云轩见他这幅模样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冷冷的吩咐:“将二少爷拉开。”
旁边赶忙上来两个下人,一左一右将云杰制住,拉开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狗奴才。”云杰骂着,又看向云轩,“爹,我娘犯了什么错,你要打我娘?你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于你么!”
云杰对云轩怒目而视,那模样,不带半点尊敬。
云轩看着冷冷的看着云杰的模样,嘴角忽然绽放出一抹笑容来,那笑容与云想容平素表现出来的味道一样,淡淡的温和的笑,却不带丝毫的感情在里面,与他多年来温和贤德的名声一般无害。
云轩看着他,总算顾忌他才十五岁不到,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不宜看到自己生母这般狼狈血腥的场景,强压下怒气摆了摆手道:“带二少爷下去。”
眼见着云杰要被押下去了,挣扎哭喊都不顶用的时候,云杰放声大喊:“爹,回头我定要进宫将此事禀告皇后娘娘,你敢欺负我们母子,你也不会好过的。”
少年目光狠辣,死死瞪着云轩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孩子看父亲的模样?看杀父仇人也不外如是。
而此刻的云轩,却只觉得讽刺。
瞧瞧眼前这愤怒的看着自己,尖锐的喝骂自己的人。不过还是个孩子,却已经会用这般愤怒而仇视的目光看着他这个父亲了,多可笑?
虽然他多番查证,隐约得出了云杰不是自己亲生孩子的事实真相,但是云杰毕竟在身边养了十几年了,便是养条狗也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人?
只能说他太叫自己失望了。这般作态,不是姜寒玉调教得太好了么?
告诉云杰她姜寒玉有皇后做后台,他云轩就没能耐动他们母子了是么?
真当他这个丞相是个死的,只会靠着嘴皮子过活的么?
若他真那么简单,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哪里还有今日的云轩?
云轩想着。冷声道:“来人,将二少爷带下去,没有本相的允许,不许他踏出院门一步。”
“是。”下面的人身子一震,赶忙应道。
虽然平日里二少爷在府中作威作福,可谓说一不二,但是真要到了老爷的面前,却依旧还是要听老爷的。
甚至府内的下人看到云杰被罚,也是乐见其成的。
他们可没少受他的气。
云杰被拖走的时候,尖叫怒骂着,又是骂奴才,又是骂云轩。后来直呼云轩的名讳,说是要找皇后娘娘给他们出头。
也不想想,他虽还是个孩子,但也将近成年,是个外男,要不是有姜寒玉每次带着,他能进得了宫门?
云轩冷眼看着他被拖走。
这便是她姜寒玉的孩子,从小带大,却养成了这般模样。
这脑子里都是长的草吗?哪里有他云轩的半分样子?
反看他的卿儿和容儿,从小没了母亲,却依旧长得很好。一个带兵出征立下赫赫战功,一个温婉娴静,在大疫下舍小我成大我,那个不是一顶一的好孩子。
唯有这个云杰,便是从小在他的身边长大,也依旧这般不堪。
或许,根不正吧!
“老爷,这这还打吗?”一旁的下人见云轩没有什么表情,而姜寒玉又还晕着,有些犹豫的问。
云轩被唤醒神智,淡淡的看了趴在凳子上身死不知的姜寒玉,平淡道:“将她关在落霞苑,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若有半点差池。别怪本相手下无情!”云轩说完就走了。
他身上还穿着一身没来得及换下的绯色官服,上头的仙鹤栩栩如生,此刻看着,却生生给人一种腥红炼狱之感。
谁说相爷好脾气老好人啊,没有人是没有脾气的,只是没碰着他的逆鳞而已。
云轩的逆鳞,曾经是柔芙,如今是云卿和云想容,谁动了他们,云轩都会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