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见过皇上。”周牧恭敬的请安行礼。
皇上没有叫他起身,淡淡道,“你求见朕有何要事?”
没听到皇上说平身,周牧不敢乱动,跪在地上道:“微臣今日是来请皇上做主的。”
皇上一听,本就不喜的心更加不喜了。
又是做主,但凡请他做主的,就没有好事!
“何事要朕做主?”皇上问。
周牧将从蒋青那里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内子惩治丫鬟时失手,镇南王救了祥瑞公主便罢了,可是却又因为过往之事刻意狠辣的伤了内子,听大夫说,这脖子上的伤是要留疤的,内子一个妇人,如何能够接受这等结果,此事还请皇上明察原委,为内子讨个公道。”
皇上闻言有些惊讶,这事竟扯上了霍琛?霍琛倒是不像那般多管闲事之人啊?怎么会?
想着,便道:“此事是否有误会,许是蒋青没有收住鞭子,误伤了自己?毕竟镇南王性子素来冷淡,便是救了祥瑞,也决计不会为了什么过往祥瑞被欺之事报复。”
周牧一听皇上竟然为霍琛说话,一派相信他的意思,咬了咬牙,便道:“有一事皇上或许不知。”
他说着却又停顿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话便说,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皇上皱眉。
“在祥瑞公主未曾与臣和离之际,镇南王便与公主私交甚好,那时公主坚持和离,怕是与王爷也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如今公主是自由身,两位的关系怕是更好,迁怒内子原先的莽撞所为怕是也属正常。”周牧俯首贴地,说。
这次皇上是真的惊讶了。
霍琛和云想容私交莫逆?虽然周牧说得含蓄,但是皇上却也听出来了,这是说两人有私情呢。
这两人若有私情,那当时还真不应当下旨让周牧和云想容和离了。
却是失策。
皇上看向周牧时,更加不喜了,道:“此等大事为何早不说?莫不是此番为了污蔑镇南王刻意为之的吧?”
“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此事还请皇上明察。”周牧赶忙伏在地上,大声道。
“罢了,此事朕知道了,待朕查清事情真相,自会给你和青阳一个交代,你先退下吧。”皇上心里惦记着事情,摆了摆手示意周牧退下。
周牧匍匐在地上,听了皇上这话顿时心里凉了一截。
皇上这是打算不处置这事了吗?是打算就这么和稀泥和过去了吗?
毕竟皇上说的是待他查清,没个期限,便可随意应付,查不查,处置不处置,何时处置,都是他说了算的。
但是一旦皇上承诺了期限,那么作为君主,必当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与此番的敷衍却是不同。
周牧死死的咬着后牙槽,心知这是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够,所以皇上才这般态度。
若是他和霍琛同样的身份,便是不做特大惩处,也会意思意思,让他面子上过得去。
说到底。还是他无权无势无地位惹的!
周牧心里不甘,悲凉,却最终无可奈何。
他咬着牙正想告退,却在这时传来了宫人的唱喏。
“皇后娘娘驾到。”
这话让周牧心里顿时一喜,皇后这个时候来了,此事说不得皇上要给个说法了。
皇上同样明白,不喜的皱了皱眉,看着皇后带着蒋青走了进来,朝着自己行礼。
“皇上,青儿的事儿您都听说了吧?”皇后轻声问到。
“方才周爱卿才与朕说起此事,朕已然允了周牧待查清此事便给青阳一个交代。”皇上平静道。
“皇上,不如直接叫镇南王来,当着您的面,和周牧与青儿对峙,只要一对峙,便什么都清楚了。”皇后笑着开口。
她也明白皇上可能会和稀泥,所以这般说道。
皇上眯着眼看着皇后,明知他打算重拿轻放,却依旧这般追着,看来皇后对此事是必须要讨个说法了。
皇上想着,又看了眼蒋青脖子上的伤疤,确实狰狞,便道:“既然皇后这般说了,来人,传镇南王前来觐见。”
霍琛接到传召的时候,便知道,蒋青肯定去告了状了。
“我跟你一起去。”离王正好和霍琛在一起,赶忙道。
两人一起去了御书房,见除了蒋青和周牧,便是皇后也在,顿时心里一沉,明白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镇南王,朕听闻你恶意伤了青阳郡主,可有此事?”皇上清了清嗓子,淡声道。
“臣为了救祥瑞公主,确实无意间伤了郡主。但却非是恶意为之,还望皇上明察。”霍琛并不慌乱,平静道。
“若非恶意,内子如何会伤得如此重,大夫都说了,此伤怕是会留疤,镇南王非刻意为之便将内子伤成这般模样,若是恶意为之,那不是要了内子的命了?”一旁的周牧愤愤道。
霍琛沉默着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离王辩道:“周大人此言差矣,若是镇南王真的恶意为之,郡主此刻怕是也没法子站在此处说起此事了。”
离王又对着皇上道:“父皇,儿臣当时也在场,镇南王确实没有恶意的伤害郡主的意思,他松了手,郡主自己没有抓稳,才会反手抽到自己的身上,还望父皇明察。”
“离王殿下和镇南王走得近。自然向着他说话,便是内子没抓住鞭子,鞭尾打到她自己身上,也决计不会抽成这般,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叫太医来看伤口,证实臣此话是真是假。”周牧言之凿凿的说。
为了让霍琛不好受,他也算是费尽心思了。平时倒不见他的脑子转得这般快,竟还知道可以叫太医来看伤口。
离王咬着牙没有开口,脸色却沉了不少。
能造成伤口,便说明当时霍琛肯定是在鞭子上用了力道的。若不是如此,定然不会有这般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