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与我说婚事,你知道外头如今都如何说你这个宝贝孙女么?慈母多败儿,便是你们这些人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了,方才做出那等丑事,如今连老夫书房里的东西也敢去动。”蒋国公怒喝。
也不知平日里谁更宠她些。
这话国公夫人放在心里没敢说出口,面上却道:“念在青儿年幼无知,老爷便放过她这一回吧。”
心里却是奇怪,往日里便是青儿拿了皇上赏赐之物玩耍,也不见他这般震怒,这玉佩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竟让他这般震怒。
“若是旁的东西还有情面可讲,玉佩之事,谁求情也无用。老夫不管她用什么法子,必须将玉佩给要回来。”蒋国公冷硬的开口。
神色间的冷沉和坚定。竟是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青儿你也听见了,你爷爷这般生气,你便是犟着,他也自有法子知道那人是谁,你这又是何苦呢。不若早些说出来,也免得闹得这般僵。”国公夫人又劝蒋青。
蒋青心道,送出手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但是又怕若是蒋国公若是知道她将东西送给周牧之后,周牧少不得要受为难,保不准到时他们的婚事也会告吹。
这个念头一升起,她也不敢再犟着,只好委屈的低低道:“孙女自去要回来便是。”
“最迟明日,我要在书房看到玉佩。”蒋国公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国公夫人见蒋国公走了,赶忙将蒋青扶起来,叮嘱道:“你也别委屈了,你爷爷书房里的东西是能乱动的吗?你非但动了。还拿了东西送人,你这般举动,也是你爷爷如今脾气好,要换做他年轻时,早将你打个半死了。你还是赶紧去将玉给要回来给你爷爷,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蒋青没有说话,心里却委屈着,她不过是拿了个玉佩而已,就算是蓝田暖玉,贵重无比,当得起这般对她么!
还要她去将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那不是打她脸么。
蒋青很不舒服。
而安抚了蒋青情绪的国公夫人却去了一趟蒋国公的书房。
蒋国公正拿着一卷册子在看,见她进来,将册子放在桌上。
“老爷素来都是疼爱青儿的,不知今日为何发如此大的火,不就是一块玉佩么?”国公夫人无比的困惑。
“你可知那玉佩的来历,你”蒋国公听了似乎满心的怒气,说着却又停下来了,皱着眉,似乎接下去的话不能说出口似的。
国公夫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似乎不解他为何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了。
“你附耳过来。”蒋国公朝她招了招手,国公夫人带着满心的不解走到蒋国公的身旁。
蒋国公凑到国公夫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国公夫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无比的惨白。
看着蒋国公,开口都带着惶急:“这可如何是好,青儿这是捅了个天大的篓子出来啊。”
“我已派人盯着青儿了,但凡她出门去要玉佩,要得回来便好,若是要不回来”蒋国公说着停住了话头,眼神突然一狠。
国公夫人瞧着顿时浑身一冷,没再说话。
是夜,周府。
“少爷,郡主来了。”小四匆匆进了周牧的书房,禀告道。
“她怎么来了?”周牧神色顿时惊讶,“你去将郡主请进来。”
小四匆匆退了下去,周牧也起身走到门口候着。
“怕引起旁人注意,没去接你,不怨我吧。”蒋青刚刚进了园子,周牧上前抓着蒋青的手,笑问。
蒋青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下,摇头。
“昨日不是才见过,今日便忍不住来找我了,这般想我?嗯?”进了门,周牧反手将门关上,将她抱在怀里,笑着调戏。
经过一日一夜的仔细思量,他也想清楚了,皇后已经把蒋青许配给他了,他要是冷落了蒋青,若是皇后那边追究起来,他也说不过去,不说旁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左右在那些烟花之地,逢场作戏的事情他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你净会笑话我。”哪怕心里有事,被他这么调戏,蒋青脸色依旧蹭的一下红了,不依的拍他。
若是可以,她倒是不想走今晚这一遭,可是爷爷已经下了死命令,若是不来,她怕这事终究是兜不住的。
与其到时让爷爷为难周牧,不如她自己硬着头皮走一趟。
周牧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坐下,说:“你过些日子便要嫁我了,到时咱们便是夫妻,你这般听不得情话,可如何是好。”
他目光温柔,蒋青看得心都醉了。
可是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脸色便变得极差,有些难以启齿。
“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这般模样做什么?”周牧这人旁的不行,但是看人神色却极为通透,一见她这样子便知道她有话要说。
“我”蒋青看着他,有些无法开口。
“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管说便是。”周牧催促。
心里却暗道,莫非是他升官的事情又有了波折?毕竟当时皇上只是那么一说,如今却都还没有下正式的调令下来。
周牧心里不由得紧张,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蒋青被他看着,心里更涩,一咬牙,便道:“我昨日给周郎的那块玉佩,周郎可还记得。”
周牧一听蒋青说的是玉佩的事情,没有升官之事,心里松了口气,笑道:“自是记得的。你送我的礼物我如何会忘,这不就带”周牧说着,往腰间一抹,却没有摸到玉佩,顿时错愕。
他隐约记得他是带在腰间的,怎么此刻竟然不见了?